?”
安氏气的一顿脚:“你怎么这么糊涂,至亲表姐妹,那和亲姐妹差得了多少?说你好几回,你总是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你当自己是公主呢?目下无尘,还要别人上赶着讨好你?”
许安芝就又不说话了:娘真是好烦,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她也知道和姜辛处好关系意味着什么,可人和人之间,就是差那点缘分,她能怎么样?
安氏抱怨半天,只有孙氏似有所觉,抬头瞥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屋子里静悄悄的,为了省钱,连盏灯都没点。屋外北风呼啸,间隔着此起彼伏的犬吠,显得格外的凄清。
因为心里有事,时间便格外难熬。安氏强撑着出了屋,孙氏沉默的跟着,跟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院外走。
因为不会说话,她连安慰都做不出来。
安氏倒是瞥了她一眼,道:“外面黑,你回去等吧。”
孙氏摇头,安氏也就没再说话,好歹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胆量。
驻足在门口,听着村里乱烘烘的狗叫,安氏自言自语:“这老头了,跑哪儿去了,怎么就愣是不回来呢?”
站了没一会儿,她就冷得直跺脚。
孙氏也冷得受不了,可婆婆都不说什么,她也就更不敢有所表示。
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安氏精神一振,可眼瞧着是从隔壁许老三家出来的三嫂,她又叹了口气。
许三嫂已经走了过来,老远就朝着安氏道:“我说兄弟媳妇,这大冷的天你在门口站着干吗呢?等冻冰呢?”
安氏苦笑,道:“这不是你兄弟没回来,我这心里不落停嘛。”
许三嫂道:“你在这等着他就能立马回来了?依我说你赶紧回屋等着去。村里人都去找了,也不过就这一时三刻,早晚的事,他们大老远的从山上回来,又冷又饿,你总不能让他们冻着?还不赶紧烧水做饭,候着他们。”
正说着话,姜辛扶着后街的许奶奶也过来了,她今年七十多了,头发花白,却身体康健,走路比姜辛都快,手里拄根拐杖,也不过是因为雪天路滑才添的。
她一路走,一路高声大气的道:“老九家的,你这是咋的了?多大人了,一点儿事都禁不起?村里这么多人呢,都出去找去了,还怕找不回来老九?”
许大舅在村里大排行是老九。
安氏见村长媳妇都来了,这心里才有了点底,叫了一声“大伯母”,忙上前来扶,小声道:“我也没怎么,就是不放心,出来站了会儿。”
许奶奶拍了拍她的手,道:“行了,别说用不着的了,赶紧回去,待会他们就都回来了。”
一行人往院里走,安氏感激的朝着姜辛笑笑。
她和许三嫂去做饭,姜辛陪着许奶奶说话,果然小半个时辰过去,听着外头人声喧哗,火把把半边天都照亮了。安氏和许三嫂都跑出去看热闹,姜辛也伸长脖子往窗外看,道:“大概是舅舅他们回来了。”
许奶奶盘腿坐在炕头,吸着水烟,咕噜咕噜的狠吸了几口,才不慌不忙的道:“越老越沉不住气。”
姜辛忍笑,重新坐直了身子道:“舅母那是关心则乱。”
许奶奶上下打量着姜辛,道:“你这丫头倒是个护短的。”
没一会儿,许大舅便进了屋,朝着许奶奶感激的道谢:“多亏了伯父带人去山脚寻我,要不然侄子这条命还就真拣不回来了。”
许奶奶这袋烟也抽完了,在炕沿磕了磕,道:“回来了就好,啥也别说了,赶紧先喝两碗姜汤,好好发发汗,没受伤吧?”
许大舅道:“没有没有。”只是把脚崴了。
许奶奶也不多坐,又由姜辛扶着回去。安氏和许三嫂忙着要给帮忙的人盛饭,众人推辞:“也没帮上什么忙,就不吃了。”
安氏便道:“这么冷的天,出去一趟空着肚子怎么行,要不一人喝碗热汤吧。”她做了一大锅蛋花汤,一狠心放了五个鸡蛋,上面飘着香油,这香味能顺风飘出好几里,众人推辞不过,一人喝了一碗,这才散了。
姜辛回来,安氏迎出来:“甜甜啊,这回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都急得不知怎么好了。家里一群女人,遇到点儿事就麻爪……”
姜辛只是笑笑,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了乡里乡亲,舅舅没事吧?”
许大舅也算是死里逃生,能留得一条命,安氏就感激不尽了,忙道:“没事,没事。”
姜辛道:“我去看看舅舅。”
许大舅喝了汤,也吃了饱饭,正低头看自己的脚,肿得和发起的馒头似的,又红又亮。姜辛唉呀一声:“舅舅伤得可不轻啊,找个郎中瞧瞧吧。”
许大舅忙扯过被子来将自己的脚盖住,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前年我把腿都摔折了,不也没瞧郎中嘛。”
正这会儿,许安和在门外道:“爹,娘,那年轻人醒了。”
姜辛一怔,看向许大舅,许大舅应了一声,才道:“我在山上碰见了两个年轻人,一主一仆,也不知道是来游玩还是干吗,不小心摔进了山崖,又冷又饿,都冻昏迷了,我就是拖着那小公子下山时才崴的脚。”
许大舅起身去看,姜辛对所救下的年轻人不太感兴趣,内外有别,她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趣,只蹙眉对安氏道:“舅妈,舅舅的脚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找郎中瞧瞧,要是没伤着骨头,就拿草药敷敷,能好得快些。”
安氏点头:“我知道,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