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不明白梓轩怎么能知道自己被抓了,怎么又能带军队到龙山。其实这事说来话长,原来,那日匆匆一见后,梓轩就留了眼线在龙山,时刻把景卿的事情向他汇报。
景卿从被抓到梓轩带着一个连的兵力到了龙山已经是六天后的事情,他本来是想单枪匹马来的,可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谭少爷不知用什么法子就弄出了兵,一路跟着他来的。
他本想不到陈远桥敢私自杀害景卿,更没有想到景卿被土匪搭救,所以尽量控制住情绪想把这事情和平的解决。
上尉径直找到灵堂里,虽然脸上的表情不耐,可还是摘了帽子鞠了个躬,谭少远远站着一动不动,很是不喜欢灵堂里纸灰的味道。
陈远桥不敢有微词,他知道谭少是谭司令的孙子,他也受不起他的礼,只怕谄媚还来不及。
莫上尉好涵养,绷着脸等陈远桥让到客厅奉上茶才问那帮子叛逆的下落,陈远桥心里打突儿,“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军爷怎么管起了这个?”
“下落不明,山上来了土匪,给大牢里放了火。”
“土匪,你一个龙山县连几个土匪都对付不了?”发话的是谭少。
陈远桥明显的对谭少要恭敬的多,连连说:“事发突然,匪徒众多,实在是措手不及了。”
“那龙景卿呢?”
陈远桥暗中吸了一口气,这个龙景卿花样不少,为了他来了一帮土匪阎罗,赔了自己一个儿子和爹,现在又来了两个兵头瘟神,早知道真不能招惹。
“让土匪带走了,这个龙大少可不简单,表面上在龙山做生意,其实是土匪的眼线,让他跑了属下真是羞愧难当。”
“土匪,哪里的土匪?”莫上尉虽然还是从容优雅,但眼里冷冽的光像两把尖刀,狠狠的戳着陈远桥的心。
“连云寨,一个叫石黑虎的土匪。”陈远桥恨不得他们能和连云寨咬起来最好。
莫上尉一张清俊的脸上泛着冷冷的寒光,他一生不吭的起身枪一下子就顶到了陈远桥的脑壳上:“陈县长,你怎么叫我相信你说的话的真假?”
陈远桥又怕又怒,这些日子为着一个龙景卿他屡屡受辱,心里的恨意没顶,自是把这笔帐又记在景卿身上,他战战兢兢应道:“没有,觉无半点不实之处,否则天打雷劈。”
梓轩黑黑的眼睛看了他好久,收了枪,一言不发就走出去。
陈远桥哆嗦着看谭少:“谭少,您看在长泽的份儿上可要替属下做呀。”
长泽就是陈远桥的小舅子,给谭司令做副官。
谭少歪着身子喝着茶,斜眼看陈远桥:“陈县长,要是让我知道龙景卿真折在你手里,我也会一枪崩了你,走了,你好自为之!”
出了陈家,谭少不远不近的跟着梓轩,边走边捏着手套玩儿,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喂,上尉,你刚才太激动了,你又不是不知陈的关系,何苦把事情弄僵了?”
梓轩看着他,就像所有的怒火都有了发泄的端口,他急急转身,紧走几步拽住谭少的衣服:“谭溯汐,你很失望吧,景卿没有死你很失望吧。”
谭少歪着脑袋眯着眼看着梓轩,然后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掰开,浅色的嘴角抽在一边,用手套蹭了蹭梓轩的下巴:“上尉,我没有那么低劣的趣味。我喜欢竞争,我喜欢挑战。我希望他龙景卿长命百岁,然后看着我把你收服在胯下。”
梓轩望着他瞳孔陡然收缩,单手放在谭少的脖子上,渐渐收紧。卿问其的见。
谭少感觉到喉咙里压迫的力道像把空气全挤出去,嘶着声却喊不出一点声音,感觉像有什么碎了一般,他觉得眼前有个黑色的深洞,正一点点把他吸进去,在彻底黑了之前,莫梓轩松开了手。
谭少觉得自己是去地狱转了个圈又回来的,他吸着新鲜的空气却不断的大声咳嗽,连骂梓轩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只是一个教训,下次再敢这么说,我弄死你。”
“呵呵,莫梓轩,你来呀,本少爷在这里等着你,就是要死,也是在你身上爽死的。”
两个人之间的大火瞬间燃起来,后面的兵士隔得远,看见两人动手了,却不敢上前,谁都知道这两人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虽然是谭少扒着人家莫上尉的时候多。
梓轩此时也冷静了点,不再和他争下去,以一贯处理他死皮赖脸的方式对待他“置之不理。”
景卿他们自不会知道梓轩和谭少之间的这些内情,他为梓轩给他做的一切感到欣喜,就像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暖意融融。上次匆匆一见,话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说,真怕就这么失去了这个兄弟,可是梓轩时刻都没有把自己忘记,如若不是关心自己又怎么知道自己出了事?算来还真是自己不对,虽说这不断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借口,可是最大的原因是石黑虎把自己的生活占得满满的,已经无暇再顾及朋友。
龙景卿,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景卿这里春风拂面,石黑虎却早已乌云密布,闪电雷鸣了,这个莫梓轩他印象太深刻了,初识景卿,他在睡梦里喊着这个名字,为了他送的一把枪差点被刀铭打残,后来死活还得要回枪,让刀铭说成定情信物,后来家变了又几次三番的想去省城找他,就是平时大少谈起他的北大生活,有三句话两句是离不开梓轩这个名字的,现在这人就为了他带着人来龙山,石黑虎当过兵,他岂不知道这个军队可不是私自调动的,这人必然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