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转头问画壁:“这几个过来无非吃吃酒玩闹一会儿,你要不一起过去,只怕他们回头又该闹着要见你。”
画壁最厌恶同楚瑾瑜那帮子狗肉朋友见面,都是些一丘之貉,摇头:“奴肚子疼,不去了。”
楚瑾瑜倒也不勉强:“回头先喝碗红枣南瓜小米粥,我让人在灶下热着呢,太医说那东西暖肚子。”
这才穿戴了衣裳,走出门去。
崔家的在外头送了人回来,楚瑾瑜还不忘再吩咐她仔细伺候着,回头看画壁这,待着床头满脸的寡淡,想说这真是剃头摊子一头热,看爷是心心念念的,这头却是个冷灶。
心里虽想,却也不敢真说,只上去侍候着人起床梳洗,一边把楚瑾瑜临走吩咐的话说了:“这会儿天气好,奶奶要不要就给爷做个荷包什么的,爷怕是对奶奶的手艺欢喜的很。”
当初楚瑾瑜就是因为一个荷包儿勾了画壁上手,画壁对此事深恶痛绝,哪里愿意给这男人再去做什么手艺,也知道崔家的不过是想劝她多在楚瑾瑜身上花些精力,奈何她无日不盼着楚瑾瑜早早儿在她这失了兴趣,也好还她个自由。
便懒懒的不接话,崔家的看她压根不当回事,暗叹这位真正古怪性子,也只好道:“爷前些日子说,让您挑两个喜欢的丫头放房里,今儿个人牙子会来,您要不要回头去瞧瞧?”
画壁道:“我这已经有两个,何用再挑?”
崔家的笑道:“这是爷疼您,别的屋子里可没这份,爷说如今这两个有些蠢笨,怕您使得不顺手,让再挑两个用着呢。”
画壁一撇嘴,心说这fēng_liú男人挑丫头凭的勤快,指不定是给自己挑屋里人,她也听说过那些大户人家奶奶姨奶奶屋里的丫头通常都是给主子爷备着做通房用的,楚瑾瑜嫌她身边的人蠢笨,大概是嫌人不够看才对。
只怕是这些日子对着她,也总算是有些厌烦了,想起偷腥了,又怕抹不开面子去。
不由好笑,男人做这事什么时候需要遮掩了?倒是冠冕堂皇的紧。
可怜楚大官人如今在画壁眼中就是个霸王强盗,倒把他那点难得的好心给想歪了去。
只不过画壁既然这么想,倒也觉得是件好事,若是真个对她起了嫌隙,等弄上她身边的丫头,她也就有了理由脱身,不啻是她的福音。
得亏这男人是个喜新厌旧的主,便笑了笑道:“这感情好,回头麻烦妈妈招待人去花厅,那儿宽敞些。”
崔家的对画壁突然表现出来的高昂兴致十分不解,可也不好多问,只当她总是想着爷对她的好来,忙应了。
一边将一瓯子粥,并一些酱瓜香菜清口的食拿来,都是画壁爱吃的口味,通常楚瑾瑜在谁屋子里,本是照着他口味上的,全是些大鱼大肉,珍奇瓜果,如今也是反过来,吃饭用物都是紧着画壁的喜好来,倒是楚瑾瑜自己的习惯都撇在一边。
画壁身子倒是真有些不舒服,只用了些许,便让人撤了去,看外头日头好,崔家的劝道:“奶奶要不要出去走动下,前头正待客,那人牙子也不会赶着来,日头倒是正好,出去走动走动消消食。”
画壁是有些胃中涨满,点头,由着婆子给她换了一身新作了的夏衫,走出了门去。
这院子虽然并不大,只后头靠着山,休了卷棚,一共三进的院落,门脸三间,后头有个小花园,遍种着些奇花异草,这会儿正如火如荼的开着各色的花卉,浓密树影下牡丹芍药花香阵阵,绕山环水,一潭池塘飘着片片菡萏。
虽说楚瑾瑜是个豪强恶霸,这古人的园子却也处处透着山水田园的雅致。
崔家的陪着画壁走到一处靠着假山的凉亭歇下脚,道:“奶奶坐着无趣,要不要奴婢弄些茶果来。”
画壁无可无不可的,崔家的便让个小丫头在外头守着,自己忙去取物件。
画壁坐了会儿只觉无聊,正欲站起身,却听下头不远处一阵脚步声过来,停在了下头,一个女子娇声道:“爷,奴家今日可算是看着爷了,爷如今得了新好,便将奴家抛闪一旁,真正是个狠心肠的强人!”
那女子声音婉转,十分好听,哀求的语气带着娇颤,便叫那硬心肠的石头人也能化了去。
却又听一个男子道:“红衣什么时候也学了这等子手段,让丫头唤爷来,便是同爷说这些?”
画壁一听便知道下头这人正是楚瑾瑜,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了,这么个强势男人的声音想不认得也难。
楚瑾瑜原本在前头同闹上门来的周通几个周旋,他几日不出门少不得被这几个狗肉兄弟们调侃几番,只说今日定然不能放了他去,要在他这里讨要些酒水。
楚瑾瑜也不吝啬,也知道这几个猴精必是记挂着他这里头的好酒菜来,让人拿了钥匙去酒窖里取了十坛珍珠泉和石堂春,都是上好的南酒,又让人去外头酒楼里头定了席面送来。
这周通和柳轼都是逸仙阁的常客,前些日子楚瑾瑜送了柳轼一个美人也是出自里头,本是妈妈调教了来接替林红衣的,倒让他瞧上眼,打算梳笼了那生瓜。
这叫大卓儿的女娃同林红衣是姐妹,情分不浅,往日也要叫楚瑾瑜一声姐夫,却不想没几日楚瑾瑜便再没往逸仙阁来,把个美人儿丢在一边,成日守着家中一个宝贝,林红衣日渐憔悴,只把众姐妹看得心疼起来,遂在柳轼跟前好说歹说,请他出面,替二人撮合一二。
而周通,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