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竟然觉得因养病而细瘦的他,一点儿也不瘦弱。
他的声音大到足以令所有同学们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路老师,我只要不和赵乔云坐,我的脚就不会那么痛,我要和夏楠楠坐最后一个座位。”
嘘口气,路老师神情放松,她大概也和我一样知道程可青这小混蛋说假话,她语气柔和,“程可青,你选最后一排,上课要注意听课哦。”
程可青用力地点点头。
路老师反身回到讲台,拍拍手,说:“好了,选好座位,第四组的同学都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程可青扭头望着我,我所熟悉的程可青又回来了。
他无声地笑,犹如初春的冰凌消融于阳光,晶莹灿烂,似是水之柔和,兼具冰霜之清寒气韵。
“谁愿意为同学们服务,当班干部的啊?”路老师和蔼可亲的声音在教室内飘荡。
我收回了望向黑板的视线,冷眼瞟下,一只白瓷般光润的小手正抓着我的茧子手玩儿呢,我靠着椅子后背,皱眉低声说:“你玩够了没有?”
乌瞳如琉璃泛光,嫩红的嘴唇似花瓣一般开合,他巴巴地瞅着我,十足像条摇尾巴的小狗,“楠楠,你高不高兴?”
“高兴什么?”斜眼飞去。
总算他还知道讲台上有老师,他瞥一眼讲台,然后小声说:“赵菁云欺负你,我就欺负她妹妹,我给你报仇呢。楠楠,你脸颊还痛不痛?痛的话,晚上我给你擦药,行不?”
从摔跤到现在,我心里憋闷的气一直没消,我不是一个大方、不计较的人,相反,我是有仇必报的,我不喜欢把自己的仇留到隔夜,最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可是,从认识赵菁云开始,她就一直是个例外,她记仇的能力不下于我,我连着栽过两次跟头……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摸摸高肿的脸颊,哼,让她妹妹吃亏算什么,那是没本事的表现,有本事把仇报到赵菁云脑袋上。
我和程可青坐最后一排,田继戎和赵乔云坐倒数第二排,是我们的前桌,不用盯着看,我也知道赵乔云侧着小脸,可怜兮兮半看向程可青。
无需隐瞒,我对赵乔云有迁怒,这会见她没完地窥视程可青,我心中有气,把气撒到程可青身上,我硬邦邦地说:“不需要,我自己看着镜子上药。”
说完,看也不看程可青。
见我不理他,他也不再说话,倒是烦人地继续抠我手掌的茧子玩儿,我忍耐一会,彻底不愿再忍,趁老师提问谁乐意当班长的当口,我“呼”的一声站起,瞬间又是全班注目的中心焦点。
“夏楠楠,你有什么问题。”路老师笑着问。
暗中甩开程可青的手,我镇定地迎上路老师的目光,“老师,我可不可以选我自己当班长?”
路老师微微惊讶地望着我,然后一笑,“可以啊,没有什么不可以。夏楠楠同学推选自己当班长,勇气很值得鼓励!来,大家鼓掌,欢迎夏楠楠做我们一年(3)班的班长。”
路老师带头鼓掌,下面的同学们也跟着鼓掌,刚才因为我说的那番话引发的小小议论瞬间消弭,全班被一片掌声包围。
掌声过后,路老师示意我坐下,接着问:“还有哪位同学愿意像夏楠楠一样,自荐做班干部的?”
话音刚落,我顿时感觉身边带起一点儿风,“老师,我选自己当副班长。”
这个小混蛋……
路老师又是一阵嘉奖,带头鼓掌。
鼓掌过后,他坐下,无不得意地望着我,仿佛在说你别想甩开我。
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能回瞪他一眼,他乐得又抠着我的手茧子玩。
“咳、咳、咳……”
谁咳嗽呢?
我抬头,原来是前桌的田继戎,他后背靠着桌子,和赵乔云一样侧脸瞅着我和程可青。
“你咳什么?”我问。
“楠楠姐,我也想……”
他话还没说完呢,我即刻小声告诉他,“田继戎,你以后叫我楠楠吧,别叫我姐,你们都比我小,我不好意思呢。”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田继戎虚头虚脑地说:“楠楠,我也想当个班干部。”
“那你去啊。”
“我不知道做什么的好。”
“你不是喜欢玩打仗么,那就班级体育委员吧。”
我说完了话,田继戎的脑袋还朝我们这边晃,天呀,没见路老师的眼睛关注这边了么……
我伸脚,从下面轻轻给了田继戎一下子,“要当班干部,赶紧起立说。”
被我这么一捣鼓,田继戎立马鼓气站起,大喇喇提出要做体育委员,路老师照样微笑,带动大家鼓掌准许了他的自我推选。
好么,经过我和程可青、田继戎三人的连续自荐当选,全班的积极性调动了,大家跃跃欲试,不过,还是有点面皮薄,没敢像我们仨那样刷地站起来,当仁不让说自己要做什么方面的班干部。
他们还在犹疑起立的当口,我们四组的其余几个部队大院的男孩竹笋般站了出来,一时间什么劳动委员、学习委员等等都有了。
最后,连小白兔赵乔云也颤微微站起,主动说做文艺委员。
等路老师也同意了她的自荐,我终于在心里笑得打跌,哈哈,太可乐了,全班的班干部都集中在了四组,尤其是部队大院的孩子们……
第十九章:黄金太子党
“路老师,带着学生来领课本啊?”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女老师说道。
“是啊,路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