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杨明轩答的干脆,“我要是想利用他,十二年前就下手了,再说席家这么多年也待我不薄,当作一般孩子看待,从没多说过一句,冲这点我也相信席叔,他就算有存本也不过是图个平安,而且也绝不会把危险转移到小晨的身上,再多疑就是自扰了。”
冯硕冷笑一声:“难怪杨三爷要洗白,就你这般顾虑缠身,也吃不起这口饭。”
“论算计,我这辈子都比不上他,现在尾叔也已经跟他撕破了脸,若是胃小还好说,不过就是分道扬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毕竟这么多年抵了功过也还有苦劳,但偏偏他这人野心太大,我想放他一马,老爷子也放不过他。”
冯硕一听,直接不屑地说:“刘尾这人就是傻,杨三爷一辈子黑白通吃,断了一方财路,还能不去打点另一条路么?”
杨明轩自嘲地笑笑:“我也比尾叔j-i,ng不到哪去,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城西杨三爷’的名号这么响亮。”
“杨三爷真正在道上风光的时候,我都还在街边捡树叶子吃呢!”冯硕看着他,直觉得杨三爷看人太准,“他没亲自带你,而是让我和隆子几个人带着你去些小场子,没过几年功夫就宣布要洗手,然后开始打点另一条财路,不就是知道你不是这块的料!不过也成了,钱怎么都能赚,新世纪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该换换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真心想洗白,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对我这个当儿子的恨铁不成钢。”杨明轩从他烟盒里抽了根烟,点着以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不过,也幸好我不是走这条路的料,不然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做些什么呢!”
冯硕哼笑一声,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这个时节正是赚个盆钵满金的时候,你要真是那块料,这会儿应该陪那些东南亚的老枭子们饮酒作乐,顺便再引几条好货源。”
“呵,跟小晨在一起久了,我都想跟你说‘遵纪守法’这四个字了。”
“要不说你不是这块料呢!”
“治安频道可是隔三差五就说缉毒实案,我可不想到那上边去露脸。”
“我记得以前你胆儿也没这么小啊?”冯硕满眼鄙夷地上下打量了杨明轩一番,“想当初半夜带你跑场的时候,那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现在教育事业做的都这么好了?一个个的都心甘情愿给政府奉公守法了?”
杨明轩不介意他说这些,甘愿受着:“这都是公民的义务。”
“啧!要我说,还是杨三爷有能耐,知道你没多大出息,趁早调转航向,免得撞了冰山后悔都来不及!”
“是是是,老爷子能耐最大,我这种后生望尘莫及。”杨明轩掐了烟,抬头看着冯硕,忽然语调严肃,“硕哥,我一直都敬你是长辈,但我还得说一句,老爷子有的是能耐用不着我保护,那席晨是我全身上下唯一的一片逆鳞,谁动都不成。”
冯硕的烟夹在指尖,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直袅袅上飘的烟雾明显扭了道弯儿。
“你也就护食这点,像你爹。”
“但我跟他不一样,”杨明轩含口茶水漱了漱嘴,俯身吐在桌脚边的瓷盆里,然后擦了擦嘴,起身又说,“我要捧在手里护。”
杨明轩回套房的时候,席晨果然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还不睡?”
席晨起身边边给他泡茶边说:“怕你又喝酒,回来没人扶。”
“这么贴心?”杨明轩从后边抱住他,“那我饿了,怎么办?”
“可是这么晚,也没法叫餐了……”席晨以为他是真的饿了,看了眼窗外,又说,“正好雨小了,要不我去……唔……”
杨明轩捏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住了他的嘴。
这触感,多少次也不够。
“明轩……”
“嗯?”
席晨转过身面冲着他:“……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
“我想,后天回趟北京。”
杨明轩为所欲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为什么?”
席晨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说:“我怕我妈一个人应付不来。”
“你知道了?”杨明轩站直了身子,没再乱摸。
“前几天我爸打过电话,语气不太对,我就托朋友留意了下,他到底做过什么事,我不并不想详知,但我妈是个女人,出了事让她一个人扛,那我这儿子当的,也太不孝了。反正这边工作也都准备好了,后天活动一开始,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想先回去看一眼。”席晨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态度明了,只是想从当儿子的角度考虑这件事,对其中的曲曲折折毫不知情,也不想探寻。
杨明轩没说话,听他明明一副商量的口气,却又好像已经做过决定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打理完,所以我想自己先回去。”
“我陪你回去。”
“好。”
杨明轩看他露出开心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多心了。
“时间也不晚了,洗个澡就睡吧!”席晨伸手帮他解了领带,又顺势解开两个扣子。
“不想洗。”
席晨的手指挑了他腰带一下,似是哀怨地说:“我可不想你身上带着别人的味道上床……”
杨明轩喉咙一紧:“等我洗完了,再回来把你身上的‘别人味道’抹去!”
说完,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脖子。
第二天,席晨在知会过杨明轩的情况下,去找常丛青询问秦煜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