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管。”凌雄健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嗅着久违了的茉莉花香。
“可……”
可儿低下头去看他的腿,却惊吓地发现,她现在正高高地远离地面。这一发现让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连忙抬起头,死命地抱紧凌
雄健的手臂。
凌雄健圈着可儿纤细的腰肢,心满意足地看着一抹嫣红慢慢漫上她的脖颈。他知道,此刻她的胸前也该是同样的嫣红。光这么想着就让他
心猿意马起来。
他拥紧她,皱着眉看着那看上去经不起碰触的发髻,竟然怀念起她原来的古板发型。
他微微侧过头,让过那危险的发髻,以唇似有若无地碰碰可儿的耳朵,低声呢喃,“真想你。”
可儿红着脸瞪视着前方,模糊地嘀咕了一句不清的话句。不过,凌雄健还是听清楚了她的回答。
“我也是。”
他不由地咧开嘴,一抖缰绳,“月光”不满地摇着头,却也无奈地走过吊桥。
刚走上吊桥,凌雄健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叫过小林。
“把那玩意拿下来。”
他用下巴指了指在风中飘扬的旗帜。
可儿咬住嘴唇才让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们才刚刚回来,怎么样也要等他洗去风尘、酒足饭饱之后才能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可儿暗暗地向自己保证,一定要跟他“好好地谈谈”。
刚过吊桥,凌雄健便有些发愣。可儿真是不可多得的管家人才。只短短的十二天,她便将国公府收拾得干净利落。
他惊讶地发现,从吊桥到大殿,那原本空荡荡的空地上,间隔地放置着几只陶瓷大花缸,缸中栽种的各色鲜花正在这春光下热烈的开放着
。
在花缸中间,每隔一段距离便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仆役。男仆一律穿着圆领窄袖长衫,女仆则穿着有着翻领的男式胡装。那统一的青绿色
衣服配上赭红色的腰带和翻领显得十分的清爽别致。
绕过大殿,穿过那片操场,凌雄健注意到,那营房后面的幕墙也已经撤掉了,远远便可以看到那里整修一新的房舍……看来,他不在家时
,可儿做了不少工作。
可儿紧张地坐在凌雄健的身前。这是她第一次与马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抱着。她的两只手不知所
措地抱着凌雄健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生怕他不小心一放手,她会掉下去。
凌雄健再次感觉到了她的思绪,微微一笑,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放手的。”
这话似乎有着言外之意。可儿警觉地扭过头去,却因分心而让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发出一声模糊的惊叫,忙又抱紧凌雄健的手臂,本能地
贴进他的怀里。
凌雄健哈哈大笑起来,那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可儿身上,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她的心脏在他的手臂下激烈地跳动着,她想,他
可能也感觉到了。
不过,凌雄健即使感觉到了,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他只是更加拥紧她,默默地指挥着“月光”走向马厩。
刚走进马厩,乌术里便笑嘻嘻地跑了过来。看到坐在凌雄健前方的可儿,他不由一愣,收敛起笑意,用回鹘语对凌雄健叽哩咕噜地说了一
大串。
凌雄健笑着摇摇头,道:“我不懂回鹘话的。”
他惊讶地发现,乌术里竟然抛开了那件脏污不堪的外套,也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袍子,只是式样仍然是来自他家乡的那种式样。而且,他看
上去似乎也有些不太一样,有点……太干净了。
凌雄健不由佩服地望着可儿。
“你是怎么劝服这家伙把他那件宝贝外套给扔掉的?”
“才没有扔呢。若依我的意思,早扔了。”可儿叽咕着,瞪着同样瞪着她的乌术里。
显然,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一场不愉快的大战。凌雄健摸摸鼻子,有点遗憾自己当时竟然不在场。
“你老婆是个泼妇。”乌术里嗡声嗡气地用突厥话抱怨着。
虽然听不懂,可儿却可以打赌,他百分之百地不是在说自己的好话。不过,鉴于她是最后的胜利方,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她冲乌术里撇撇嘴,小声地对凌雄健说道:“真想不到,他竟然连睡觉时都不脱掉那身臭衣服的。而且,自己也浑身臭得象头猪,害得跟
他同屋的人全都宁愿睡在露天里,也不愿意呆在房间里。我跟他说了好多次,他竟然假装听不懂我的话。后来,我只好让人把他扔到澡堂子里
,好好地刷洗了一番,然后就顺手把那件衣服给脱了下来。”
“八个人!”乌术里突然用他曾经向可儿声称听不懂的汉语说道,“这婆娘让八个壮汉压着我这个残废!”他向凌雄健争取着同情票。
“四个!”可儿松开一只手,乌术里挥着四根手指,却差点儿滑下马背,她忙侧身抱住凌雄健的脖子,瞪着乌术里道,“是四个人!你又
在夸张了!”
乌术里气恼地望着只顾咧着嘴偷乐的凌雄健,叫道:“将军,你也主持一下公道嘛。”
而凌雄健正在享受着满怀的软玉温香,没空帮他。他悄悄地拿开护在可儿腰间的手臂,不安全感令可儿不由自主地将他搂得更紧。
“你本来就该好好地洗一洗了。瞧,现在看起来有多好,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象个花子一样?让外人见了,还以为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