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回去……”
如茵?洛清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就是没想起来。
“她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虽然她说自己从未真心待过我,如今也是分道扬镳,但在我心里,她始终是我妹妹,我必须见她最后一面!”
看吴葭一脸着急样,洛清只能匆忙收拾好行李,跟裴沛告别,开车飞速往机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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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话要和如芷说,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上一次告别的时候,我向她认了错,她当时昏迷,可能没有听见,希望这一次你们能有人把这些话给她看看。
到了法国之后,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说着不是母语的语言,我才开始真正有点了解她到家里之后的感受,同样也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周围没有一个给她好脸色的人,她活着该有多辛苦。她只是我为我挡灾的——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如果换成是我,一旦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找那个随意改变我人生的人报仇,可她没有,她只是悄悄走了,逃离不属于她的人生,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恨人了,她把自己所有的恨意都施加在了哥哥身上,因为哥哥是在她不幸之上又加码的人!
我活下来,她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孩子是谁的,那是一条命,我选择死,是在偿命,是想让她解脱,我想告诉她,我的存在与否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应该跟我绑在一起——这是我自杀的一部分原因。如果她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请你们不要为难她,她是最无辜的人,错的是我们!
特别是哥哥,你把她害得那么惨,算我求求你,别再找她了,没用的,她的回答不会改变,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犯下的错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我知道我也没资格骂你,我是帮凶,如果最开始我能够冷静一点,能够开口问两句,可能也不是现在这个结果,可是,哥哥你如果不认错,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你会答应我的吧,对不对?”
看完洛旸发来的彩信内容,吴葭趴在洛清大腿上哭得泣不成声。
其实如茵上次的道歉她听见了,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她虽然双眼紧闭,但意识很清醒,她默默流了眼泪。
吴葭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如茵本性是好的,只是大小姐性格太重让她冲动了一点。在自己心里,她一直都是十二三岁的模样,总是让自己帮忙,总是围着自己转,她是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第一个真心重视的人,就算她后来变了,可自己还是不能轻易将她忘记。
可是,她怎么可以轻率的用死亡来证明算命的人说的话呢,那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她何必非要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呢,她才二十二岁,梦想还没有达成,怎么可以把一切弃之不顾呢?
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还要被火炉烧成一堆灰,最后被埋进黑洞洞的坟墓,世上再无连如茵这个活人,有的只是一块冰冷的墓碑,刻着她的姓名、生猝年份和墓志铭。
明明,自己受到的伤害应该换得她更长久的生命,为什么她非要自己放弃机会呢,那自己的伤算什么,稀里糊涂就被改变的命运算什么,如茵她自己都把生命给放弃了啊!
……
吴葭的越想头脑越矛盾,胸很闷,心脏绞着痛,眼泪更是没有断过,洛清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帮她擦眼泪,不停安抚她,这是对她来说陌生的记忆,她无权插足。
她不知道如茵和吴葭的关系好到哪种程度,因为文档里并没有详细提及两个人的事,通常只是很简单的几笔描述,因此她也就不敢冒冒然使用言语安慰。
马不停蹄抵达b市机场,吴葭眼眶湿润、双眼无神、目光呆滞,身体也使不出力气,要是没有洛清的搀扶,随时都会倒地。洛旸看见她那副样子,心都快碎了,赶紧从妹妹手里接过吴葭,把她扶上车。
本想先开车回酒店让吴葭缓一会,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殡仪馆,但车行驶没多久,原本像假人一样的吴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用沙哑虚弱的声音求洛旸说:“求你,带我去见如茵,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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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葭回来连天何预料到了,这种事情就算叮嘱了洛旸不要说也是白搭,所以当他和连天泽谈完事情回到灵堂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跪倒在连如茵的遗像面前,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搜寻连如若的身影。
连如若就在他对面,全身微微发抖,眼神发狠地盯着跪在地上肩膀耸动的背影,就像要吃人似的。连天何想立刻冲出去把吴葭带走,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旁的洛旸拦住。
“老大,让草草发泄出来吧。又一次违背你的命令我会认罚的,可是我实在不想瞒着她,事情必须有个了结。”
既然洛旸这么说,他便忍了。
吴葭跪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整个灵堂都是她一个人的悲伤的哭声,在场的连家人脸色都变了,却没有人站出来把她拖走,原本守在灵堂外的记者们也开始骚动,闪光灯闪个不停。
她根本察觉不到这些,只想哭,就只想哭,看见如茵灿烂的笑容定格在一张该死的黑白相片里,她就是想哭!
如果我和你,真的要缘尽于此,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为什么没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抱一抱你,我原谅你了,真的,你永远都是我妹妹,我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错过了呢?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