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承认便不是欺世盗名,还说是妖女引诱在先等等,但是这些只是说明秦子净与徒儿有私情,并不能说明魔力就转移给了他。
涟漪心里一震,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随即瞥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和儿子,临渊的脸色一如往常的温和沉静,倒是钟离沫却是满脸惊讶之色,盯着秦子净一眨也不眨。涟漪冷哼一声,他顿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垂目。
惊讶的可不只是钟离沫,可以说在场无人不诧异,秦子净的师父玉虚子叹息一声,没有言语。秦子净毕竟师出袭月,又是众人口中的袭月上仙,他代表的是袭月仙门的脸面,如今他当众承认与徒儿的私情,不管是不是徒儿引诱,总归不是名誉之事。之前是钟离沫,如今又是自己徒弟,玉虚子除了叹息还能说什么?
秦子净见落花如此维护自己,内心愧疚之情愈增,他缓步走到落花身前,负手而立,侧目视之,一时没有言语。
依然还是那个眉目如画,衣袂飘飘,风华绝代的人儿,落花看得呆了,一时语塞:“师父,我……”
“不要跪着了,起来吧。”落花不起,他也不去扶她,只是问,“他说你失了魔力?可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师父我不该让你今日来,只是……只是徒儿想再见你一面!”
“你何苦如此?我叫你放下执念,重新生活,你如何不听我的话?”秦子净语气冷淡,但是这话里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落花心头一热,清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师父你的执念放下了吗?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怎么能要求徒儿做到呢?花儿自幼失了父母,是师父救我,养我长大,师父你在我的心里,不仅仅是我爱慕喜欢的人,我更是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甚至是比我父母还重要的人!徒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能再见你一面!如今心愿已了,徒儿再无遗憾!”
“你小小年纪,怎会如此固执!当真一心求死?”
“长生不死未必是幸事,痛苦的活一世,不如畅快的活一日。师父,今日能再见到你,你还愿意与我说话,我心里很高兴,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莫要如此。魔力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你若想走,他们拦不住你,劈天斧也是无用。你既已见过我了,这便走吧。”
秦子净是仙界请来的人,本来他该是站在仙界这一边,或者至少应该是两不相帮,如今听他这么说竟然是帮着徒儿,向着魔界,众人怒却不敢言,唯有涟漪怒喝道:“秦子净,你好大的胆子!你修道仙门,师出袭月,今日你的师父玉虚子也在,你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因着与徒儿做下苟且之事,就袒护起这贱人!你早已离了仙界,却仍自诩上仙,之前种种离经叛道,今日种种欺师灭祖,你们袭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涟漪骂秦子净,倒有羡慕嫉妒恨的意思,众人明白,她记恨秦子净也不是没有道理——夫君的旧情人,如今还牵着夫君的心,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如何不恨?
秦子净不答,伸出葱白一样的纤指,凌空一划,对落花道:“不必理会。”
落花才知道他设置了结果,只有他们二个人的结果——外面的人能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众人都暗自埋怨涟漪,若不是她出言不逊,秦子净怎么会设置结果?现在可好,说的什么一概不知——秦子净的结果谁能破?
涟漪却连那结果都感知不到,又骂了秦子净两句,还待再污蔑的时候,被钟离沫出言劝止:“别说了,子净设了结果,你骂什么他听不见。”
涟漪顿觉面上无光,责怪道:“你怎不早说?害我丢脸!”
“你要丢脸我又如何能拦?”
“你……”涟漪虽怒,却顾及身份不便发作,她心有不甘的压着怒火,捏着儿子手腕的力道愈发紧了都没有察觉,临渊惊叫一声痛,她才慌忙松了手。
怎能不怒?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与他争吵,真的吵起来,下面的弟子要怎么看?但她心里却是恨的!不是恨钟离沫,而是恨秦子净师徒!钟离沫与她夫妻几百年,一向温言待她,从没与她红过脸,今日竟然在众人面前折她面子,定是方才她对秦子净出言不敬,他才恼她。她恨秦子净,更恨他的徒弟,那贱人到处勾引男人,哼,今日教她插翅也难逃!
结果里的落花却是开心,好似有了二人共同的小秘密般,含泪笑了起来:“师父我很开心!”
秦子净背对着她,温言道:“我心里很难过,觉得很对不起你,你可要我救你?”
落花摇头,哽咽着说:“师父,你救了我之后呢?还是要离开我,继续躲着不见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离开阑珊谷的这两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辛苦、最难熬的两个月。师父,今日你能救了我的人,却如何能救我的心?你若不爱我,就让我死吧,我虽身死,心却是欢喜的!”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不想看着你死。”这几乎是他能说的最动情的话了。
落花昂头看那熟悉的背影,碧波荡漾的眼眸里满含着喜悦的泪水:“师父,徒儿心里很高兴!我知道在师父的心里,依然关心我,不忍心看着我死,徒儿明白,师父尽管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却有师徒之意,徒儿知足!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我永不忘记,如有来世,花儿绝不敢再生半分亵渎师父之心,花儿知道这天下任何人都配不上师父你!徒儿……我只是忧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