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希望公车是环城的吗?”
“恩。”周舟点头,“那样就不怕了。”
他捏捏她掌心,清冷的声线微沉:“怕什么?”
“怕搭错车呀,坐过站呀。如果它能像旋转木马一样,那就永远不怕了,不管怎样总是会到家的。”周舟说,又叹了口气,“可是那样也永远到不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杨帆没有说话,周舟看向窗外。直至下车,两人都没有对话了。只是大掌依旧包裹着小手。
适逢周末的游乐园即使寒风萧瑟,也挡不住小朋友们的热情。换句话来说,就是人有点多。那为了不走散,那握紧的手也就没有分开的理由喽。
他依旧捏捏她的掌心:“先玩什么?”
捏上瘾了是吧,周舟瞪他,然后小手一指,“我要玩那个。”
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杨帆勾唇,垂直过山车,“走吧。”
队伍不算长,两轮过后就可以排到他们。旁边有眼巴巴盯着这里看的小朋友,因上面传下来的叫声太过绵延不绝且惊恐,家长死活不肯让自家孩子上去。
周舟有些紧张,因那喊叫声听着令人头皮发麻。
杨帆觉着好笑,故意逗她:“怕啦?不然我们玩旋转木马也行呀,”说着故意踮脚张望了下,“那边就不用排队。”
说完作势要拉她走,却被周舟死死拽住,“我就要玩这个。”
“行,”杨帆说,“等下怕的话你也可以像这样紧紧抓着我。”
他刚说完,周舟就见鬼似的松开手,“我才不怕呢。”像怕他不信似的又重复道:“不信。”
“那就好。”他伸手去抓她的手,握住,“轮到我们了。”
“那么快?”
“恩?”
“我是说那么快结束就不刺激了。”
死鸭子嘴硬,杨帆弹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把她带到座位上,很认真帮她做好安全设施。
其实是有些怕的,可待真正坐在座位上时,周舟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兴奋感。坐在她旁边,杨帆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的,这丫头。
☆、13
恩,他们坐了六次垂直过山车。
在第七次来临之际,杨帆果断拽着周舟去坐旋转木马。
“我又不是小朋友,我不玩那个。”周舟使劲去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杨帆任由她的动作,也没有用多大的力,但圈着她的手指就是不松开。云霄飞车的刺激还未过去,她脸上由于激动兴奋而染上的绯红还未得及散去,因着此刻跟他争论,双颊更红了。杨帆有心逗她:“哟就你,还年龄歧视上了?”
“我没有。”周舟反驳,“你先放开我。”
杨帆盯着她,一秒,两秒,三秒,他说:“好。”然后就松开了手。
周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到是愣了,呆呆看他。
“不敢相信?”杨帆乐了,手搭上她的肩,带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念经,“你要我放开你的手要跟我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放开你的手,你跟我说你要我放开你的手,我肯定会照做的嘛。不可能你要我放开你的手,而我不放开你的手,也不可能你不要我放开你的手,而我……”
罗家英式般唠叨的话语用他清冷的嗓音念出来,周舟心情平复了。她瞪他:“你好烦呀。”
杨帆向她眨眼,不置可否。
欢乐的歌曲从前方传来,旋转木马在旋转,木马上的人不多。
他拉着她站定,用下颌示意前方:“要不要玩?”
“不玩。”
意料中的答案,杨帆又示意她另一处——那里站着许多的小朋友。比起炎炎夏日,萧萧冬季里的冰激凌更得家长欢心。孩子们吵着要吃,家长们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他问:“想要吃吗?”
孩子们吃得欢快,周舟舔了下唇。点点头,她道:“想。”
诱饵有效,杨帆勾起唇角,凉凉问:“那旋转木马?”
周舟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才开始呢,不想把他气得跳脚。她没好气说道:“玩!”
像是奸计得逞一般,他的眉眼中带着得意。不像在人前的他,却有着独特的张扬与意气,他跟张立夏始终是像的。
欢乐颂在耳边响起,落后周舟半匹马儿距离的杨帆伸手去拉她的头发。周舟想要掰开,却被他顺势握住。捏捏她的掌心算是顺毛,他问:“在想什么?”
周舟歪头:“你跟张立夏为什么不同姓?”
“你没问过她?”
“没有,”周舟说,“不是很简单的嘛,想想就知道啦,你们一个随父亲姓,一个跟母亲姓。对吧?”
还真简单,杨帆:“……那你还问?”
“因为再顺其自然的答案有时候也不是理所应当就是对的呀。”
“……”
好有道理。
转一圈下来,杨帆问周舟:“想吃什么?”
“冰激凌。”
“我说午饭。”
“烤肉。”
“……”愣了半晌,杨帆问,“晚饭吃烤肉行吗?”
“为什么?”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
“……”周舟无语,“那你还问我?”
“我就意思意思一下,”杨帆拧眉,“谁让你不按套路出牌。”
“……那怪我喽?”
“对,”杨帆义正言辞,“所以罚你没冰激凌吃。”
“我靠。”
“行呀,明面上骂我了。”
“我那是表达心情。”
“我管你!”
“好呀,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