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词身体蜷缩着痛呼了一声。
少女似乎是被她这样痛苦的模样所取悦,脸上露出狰狞而放肆的笑来,斜唇睨视着她:“你不是会画画喜欢画画吗?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画。”
说着,鞋跟又在她的手腕上碾了碾。而其他的少女,则在此时扒光了她身上的衣物。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少年们也蠢蠢欲动起来。
他们说:“你们玩儿得差不多了,该让我们了吧。”
少女们嗤笑着,吹着口哨,让出了位置,却在街边喊道:“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就是南城县重点中学的第一名,传说中的三好学生。”
她看着她们那得意的模样,看着少年们都解开了腰间的皮带,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被分开,她们,他们的手……
“不——”孟词绝望地看着他们,可她的绝望却让他们兴奋,手快速地在腰间撸动着那并未发育完全的东西,甚至有人走到了她身旁,捏开了她的下巴,有人抵住了腿间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在众人不断说着“世风日下”、口头谴责着少年少女们时,少女们也越发兴奋了。
她们说:“你们快来看。”
他们说:“谁先上?”
“你们,放开!放开!”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声音却已变得嘶哑,可是没有人停下,没有人出手相助。
“不!”
她使劲儿地摇着头,脑门儿上都是汗,两鬓的黑发也变得湿濡。
隐约间,那残阳好像滴了血,那天空上的霞,都被鲜血溅染……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清冽却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的声音破空而来。
“你们放开她!不许欺负她!我已经报警了!”
就在她以为她的世界将因为今天而永归黑暗、永归沉寂之时,一个身影单薄、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的少年飞快地跑了过来。
向来不发一语只静静地微笑着的少年脚步是那样的惶急,好像唯恐慢了一些,就会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那一群人似乎是怔愣住了,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怔愣之后,发出一阵阵谑声、嗤笑声、讥嘲声。
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拍了拍胸脯斜着嘴角讽笑着说:“哦,报警了,我好怕哟!”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和口哨声,还有旁观者的议论声。
甚至于还有周围看热闹的人要拉住少年:“你别过去,不要命了?”
又是一阵哄笑声:“是啊,你不要命了?”
孟词悲哀而绝望地环顾着四周,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每一个人的声音,都清清楚楚地烙在了她的脑海里。
少年推开了所有的人,跑向她,离她越来越近,面庞、身影在她朦胧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可就算是她,也希望少年不要过来。
因为,那是沈信啊!那个寡言少语却一直静静地听她说话静静地微笑着的少年。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跑向这里的沈信破着嗓子大喊:“你走啊!不要过来!走啊!”
声音是嘶哑的,还带着哭腔和裂音。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大喊着,只希望沈信不要再靠近。此刻的她如此狼狈,也挣扎得更加厉害了:“走啊!我不要你管我!走!”
看着这样的撕心裂肺的一幕,大部分旁观着这一切的人眼眶都湿了,然而他们面面相觑之后,仍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沈信的身影越来越近,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沈信吸引,暂时没有再动她。可孟词的心底却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你走啊——”
一句话刚喊出口,便已泣不成声。
沈信终久还是走近了,他猛地推开那些少年少女,想要把她抱起来,而那些人却怒气冲冲地抓住了沈信,拳头和脚不断地落在他身上。
孟词心痛难忍:“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而这时候,有人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视线完全被眼泪糊住。
就在这时。
“啊——”一个少年惨叫了一声。
他原本掏出了裤子的东西登时便滚落在地。
她看到那个总是一身白衣黑裤的精致少年的衬衫上染了血,看到他一下一下地反抗着,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那刀子一次一次地挥向周围那些不良少年和小太妹。他用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计自己会不会受伤,只要能把那些人撂倒,他便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好几个人都被沈信这样的打法吓得捂住伤口就跑,而那些被撂倒在地上的人流着血,似乎是爬不起来的模样。
残阳染血,孟词看到七歪八倒的少年少女们都负伤在地哭爹喊娘,心里一松,却连话都说不出来。朦胧的视线中,沈信扔掉染血的刀子,踉踉跄跄地向她跑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向来沉静寡言的少年颤抖着声音说:“孟词,不要怕。”
他将她被泪水糊湿的发撩至耳后,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孟词,我来带你回家。”
孟词整个人都是软的,软得没有气力。她被沈信抱着,沾了泥污的手颤抖着抚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衫,眼泪流得更凶:“沈信,你放下我,放下……”
“你哪里受伤了,好多血,快把我放下,去医院……”此时,她心头萦绕的恐惧更甚,沈信素来静淡的脸已经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温和却无力地说:“孟词,不要动,我快没有气力了。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