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摔在浴缸里的,根本用不着遮。
“你是不是摔倒了?别动,我过来了。”蒋铭玺猜到她痛呼的原因,直接走了过来。
眼前的尉予乔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水嫩白皙,沾着细密的水珠,盈盈的泛着光泽,看着和上好的白玉一样,诱人极了。
蒋铭玺喉结微不可查的滑动了一下,他嗓音有些沙哑,脱下上衣挂在一旁,然后弯腰搂住她,一打横直接抱了起来。
尉予乔趴在他怀里,羞得根本不敢抬头,她紧紧贴在蒋铭玺的怀里,整个人都腻在他的胸前,身体的感官被放至无限大,手心贴合着,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纹络和滚烫的触感。
他就这样一路把尉予乔抱到了床上,轻轻放下来,握住她的脚踝抬起,很明显的红肿了。
“你怎么这么笨,洗个澡都能摔。”
他的语气是埋怨的,但动作却是轻柔的,无奈的松开手,抓起毛巾胡乱给她擦了擦,然后伸手拿过床上放着的衣服递过去,狼狈的转过身。
“赶紧穿上,我去找点药水。”
他一走,尉予乔本来怦怦跳动的心才缓缓放平,她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这件衣服很大,是纯棉的短袖,布料异常柔软,穿在她身上刚刚才过大腿,领口也露出大片肌肤。
很明显的男性款式。
看来是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存在的痕迹……
尉予乔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等他回来,眼神却好奇的游离了起来。
这是他的卧室,银色的家具,光滑得充满了机械感,地上铺着厚厚的白绒绒的地毯,床面是浅灰色。
尉予乔的目光停留在了他床头的一张相框上,只是一瞬间,她的眼里就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
是她拍《蜉蝣》的时候,扮演阿尾在雪地里死去的照片。
那副场景尉予乔记得,而且印象很深,她扮演的时候努力把整个人的情绪都融了进去,绝望、哀伤、疯狂……
带着那样浓烈的情绪,她倒在漫天冰雪中,遮天蔽日的素白,只有眉心那一点嫣红如朱砂夺目。
照片里的她充满了静态的美感,生与死交叉的间隙,拥有惊人美貌的少女失去了生命,矛盾重重,情也纷纷。
“你在看什么?”
蒋铭玺刚进来就看着她在走神,走近一看,才发现她是在看床头的照片。
那还了得!
蒋铭玺几步就走过去了,“啪”的一下把照片扣在床头,这才拿着红药水坐到她身边:“来擦药。”
呃,被发现的他真激动。
尉予乔心里偷笑,居然有了一丝丝甜蜜的味道。
就因为这一点点甜蜜,她还以为是从前,把腿抬起来直接架在蒋铭玺腿上:“喂,快帮我上药。”
“你!”
蒋铭玺一瞬间变了脸色,尉予乔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从前了,她怎能一时忘乎所以就提出这么肆无忌惮的要求。
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拒绝的,说不定还会骂自己一顿。
希望他不要骂得太狠……
咦?
尉予乔惊愕的抬起头,发现蒋铭玺已经默默的握住了自己的脚踝,拿着棉球一点点把红药水涂抹在上面。
凉丝丝的,有点疼。
可是她的惊讶已经大于痛感了,只能看着蒋铭玺给自己上完了药,看着蒋铭玺帮自己轻轻摁揉着红肿的伤处。
这样的他,就算变得冷漠又无理,尉予乔还是会深深的被触动。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无论自己怎么改变,他不管记得与否,都会再次对自己脉脉温情。
几分顽皮的心思生起,她忽然很想知道,蒋铭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把自己拍摄《蜉蝣》时的剧照放在床头的。
“蒋总,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放这个在这里?”
尉予乔点了点床头被蒋铭玺恶狠狠扣过去的罪证,又百无聊赖的咬着指头等他回答。
蒋铭玺手一顿,不自在的扭开脸:“这里的风景很美,你别多想。”
你就装,你再装,我看你怎么装!
“阿姨都告诉我了,听说你还是我的粉丝嘛。”
“她说什么了?”蒋铭玺原本还能佯装淡定,一听她说“阿姨都说了”,马上就变得大惊失色,“我哪是你的粉丝,我是觉得徐恺拍的电影很好!”
“好勉强的理由啊,只有《蜉蝣》才是徐导演主拍的呢,其他的,徐导演有的连副导演都不是,就是友情赞助一下。”
看着尉予乔得意洋洋的神情,蒋铭玺突然冷了下来。
他想,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对容齐这样,笑得和个妖精一样,妖里妖气的,勾引人还没自觉性。
是不是她也是这样和容齐调笑的?
该死,她绝对不知道,自己不是喜欢她,是已经沉迷得不可自拔了!
三年前他刚刚出国,忙得不可开交,私底下的秘密交易被人跟踪,两车相撞,玻璃把他一张脸画得支离破碎。
蒋铭玺自己是觉得无所谓的,他不是在乎外貌的人,但是宋映芷在国内哭的不行,让蒋政霖找了最好的整容医生过去,给他做了手术。
等待的日子很枯燥,他打开电视,只是一秒钟而已,他就那么巧,看到了《蜉蝣》阿尾被临刑前的片花。
镜头里的少女漂亮得像个妖精,没有哪一处不符合他的喜好,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完美契合。
他心里因为看见那个少女倒在雪地中疼痛得无以复加,甚至脸色发白,出了一身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