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芳菲心中羞恨难当,然而见穆静再次动气,却不敢继续呛声。她还指着她在沈临风面前求情。只好强忍了一口气,暗里清了清嗓子作撒娇状道:
“你先别生气呀!我当然知道自己比不了你,可是又有几个女人比得了姐姐你呢?然而我却比其他女人幸运,因为我你的妹妹呀!”
见穆静听了她的话神色明显松动,她赶紧抱住穆静的一只手臂,边摇边说:
“所以姐姐呀,你可一定要保护妹妹才行!如果你在沈总那里都说不上话,那就没人能在沈总那里说得上话了!”
这后一句话彻底说进了穆静的心坎里。此刻明知道穆芳菲言不由衷,她的怒气却也消减了一大半。深深地沉了口气,她将一夜赶戏未眠的疲惫与刚才针锋相对的躁怒都压了下去,放缓和了声音,劝诫道:
“你以后一定要安分一点,我帮得了你一次,不可能帮得了你永远!”
穆芳菲听她这么说,心里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也不计较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喜不自胜地答应了。
194绿茶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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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慈睁开眼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于是使劲地闭上眼睛,眼珠子骨碌了几秒以后再睁开,眼前如常。
因而非常确定她不是在梦境里,而意识也完全从睡眠里清醒过来——比凌晨时分的那次醒来多了分能够把握的真实感。
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金闪闪的秋日阳光,墙上科技感极强的造型挂钟指着十点二十三分。
她转过头,与她不过两尺距离相隔的男人闭着眼,睫毛的长度与浓度都恰到好处。她能嗅到他的呼吸,叫人觉得温暖而安宁。
他睡相极为优雅,最难得的当属嘴巴和眼睛都没有在睡梦中张开,哪怕是一丝缝隙都没有。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是多么难得啊!
感概完以后又瞬间牵起一股失落。
曾几何时,这句感叹曾用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身上;而她却也有些讶异——当她意识到对面的这位是沈临风而并非是她一睁眼误认为的沈卿来时,产生的这股失落感没有她料想的那么强烈。
从昨夜直到现在,她的心路历程可谓跌宕起伏。一些感知让她喜忧掺办,情绪却是幻得幻失。
她赶紧拥被坐起,使劲甩甩脑袋,将翻涌而上的各种杂七杂八抛却憔。
她的脑容量必须留着去存放那些有了隐约形态、却还描绘不出具体模样的小感觉们;然后将那些朦胧的小感觉们一一证实……
“简慈,你要加油!”
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她将双手合掌举过头顶,对着虚空中不知道在哪方悠哉显灵的神明们作了作揖,作揖的心比较迫切,动作不免有些力道。身下的床铺随着她的动作微动时,她咋舌,小心地回过头看,还好,俊如神砥般的男人仍旧沉睡。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去。
身上穿的仍是那件短袖t恤,她的俏脸顿时血红。
想着自己在凌晨时分不知不觉靠在人家怀里睡着了,接着该是让人家给抱回卧室里的。关键是自己睡着之前还穿着人家的睡袍,这会儿这副光景,那睡袍是怎么下来的自然无用她多加思考……
隐忍地呼了口气,勉强压制住心头的小鹿乱撞,伸着脖子四下找了一圈,终于在房间角落的一个矮凳后面找到了自己的亚麻小西装炼。
看它蜷缩在那里的那幅模样,她懊丧地囧了个囧。几乎能够联想到自己昨晚酒后失态时脱下西装并且振臂将其抛却的雄姿……
难怪半夜里她起来的时候没找着。估计沈临风也没找着,所以才十分体贴地将自己的睡袍留在了她的身旁。
这么想着,她心里又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意,淡,却足够盖过那些羞恼与尴尬的小情绪。
将亚麻小西装抖了抖,穿上。眼睛不受控地又往床上看——
这个连睡相都好看得令人嫉妒的男人,就这样么对着她睡了好几个小时呢……她的耳根越发热烫起来。
她是一直睡在薄被里的,他却是合衣而眠睡在被子之外。是不想让她觉得尴尬吧?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非得睡在她旁边?不是有客卧或者客厅里的长沙发么?
噢……
她想起来了,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凌晨里,他拥着她在清冷的空气里对她说过“喜欢你”。
那么他睡在她的身侧,是对这种告白的证实和诠释么?
……思想又开小差了。
她赶紧再次甩了甩小脑袋,把那份轰然而至的羞涩与心悸甩开。
幸亏他没醒过来!
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继续当他是名义上的侄儿?
或者是爱人的弟弟?
还是……一个爱慕者?
也或者,是刚刚勒令自己停职一个月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最后一点,她的两腮又不自觉地鼓起来。
虽说在凌晨的那通长谈之中,他已经明确地说明自己在片场做出那样决定的缘由,她也十分安慰地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她仍然无法全然释怀……
回想起当时那样的境况,是真的叫她伤了心呢!
否则她又怎么会连家也不回就跑去酒吧买醉?否则她又怎么会在醉到意识不明的情况下,还不自觉冲到他家门口想要找他“算账”!?
……
“坏蛋!”
她不甘心地朝他的方向无声地骂,对着他俊美的睡颜做了个愤然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