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带发修行,在自己宫里建了个小庵堂,平日里只是诵经念佛,孤星城并不常去,别的妃子也渐渐将她遗忘。
阿思只是听说过她,并未见过,如今看来,这女子的眉眼间皆是温柔与慈悲,倒的确像是吃斋念佛的人。
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怎么就一路跟到了郯国来了。
安柔从阿思的惊讶之中瞧出了她的意思,略是尴尬的一笑,“他不做皇帝了,我也就不是妃子了,我……家中无人,除了跟着他,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只是,他一直都不要她。
从卫国到郯国,一路而来,都是她在追逐着他的脚步,而他却从未停留,就如同方才那样,说走就走了,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安柔,人如其名,又安静又柔软。
可,如此柔软的一个人,居然能从卫国一路跟到郯国来。
这一路,多少艰辛,多少困苦,她全都能一一扛过来,不得不让阿思钦佩。
温柔一笑,阿思冲着她道,“过几日便是我的大婚,孤星城一定会再来的,不如你暂且留下?”
“啊?”
对于阿思的邀请,安柔有些惊讶,“这,恐会打扰……”
“不会。”修麟炀上前,将阿思重新搂入怀中,“嫂夫人住下就是。”
一句嫂夫人,倒是叫得安柔红了脸。
于是点了点头,“那,多谢二位了。”
阿思与修麟炀一块儿安顿好了安柔,这才回了房去。
房门一关,阿思便扑进了修麟炀的怀里,小脸在他的胸口不停的磨蹭着,像只小猫似得。
修麟炀满脸宠溺,“怎么了?”
“我伤了你。”她闷着声,自责又委屈。
断情绝爱时并不觉得怎么样,可眼下所有的情绪都正常之后,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是怎样射出那一箭的。
她明知他飞身而来是为了她,还往他心口上射了一箭。
眼下只是想,心口就一阵阵的疼。
修麟炀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她的脸颊上,“小傻瓜。”
“爷不怪奴才,对不对?”她问,抬眸看他,眼里闪烁着星光。
他又情不自禁的轻啄她柔软的双唇,低低应着,“恩,爷疼你都来不及。”
阿思开始往后躲,“爷,你,你好好说话。”
他哪里肯,一直吻她,“爷情不自禁……奴才,你说,绝情丹的毒若是未完全解除,该怎么办?”
未完全解除?
阿思不明白,“绝情丹,怎,怎么解?”是与她所想的一样吗?
修麟炀很满意她着了道,手下已是有了动作,“爷教你……”
阿思大惊,“爷!我!我不行!”
昨个儿一夜,她已是筋疲力竭,不能再来了。
“爷行就行。”他执意而为。
她的绝情丹能解,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小奴才,又回来了。
他压抑了那么久,终于能够好好爱她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另一边,安柔在阿思安排的小院子里住下,主家招待的很是周全,该准备的,都给她准备妥当了。
特别是命人备下的洗澡水,可算是对准了她的心意。
这一路而来,她着实没怎么好好泡过澡了!
当下便脱了衣衫,没入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驱了寒意,也终于令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闭上眼,安静的享受这时刻,不知不觉间,竟是这样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为了追到孤星城,她已是好几日都未曾睡过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有人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是被床褥给紧紧的包裹住。
安柔惊讶的看着此刻站在眼前的人,愣了半天才轻轻唤出声,“夫,夫君。”
孤星城眉心一沉,倒不是反感她对他的称呼,毕竟她的确算是他的妻。
只是,他实在是不喜欢她如此柔弱的样子,与婉清比起来,真是卑微到了地,并未应她,只道,“你娘家旧宅,我以替你买下,过两日会差人送你回去。”
声音透着淡漠与疏离,但他向来与她说话就是这语气,安柔早已习惯。
紧紧拽着身上的被子,安柔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可,家中已无人,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所以你还要缠着我多久?”孤星城问,言语间皆是冷漠。
安柔咬着唇不说话,低垂着脑袋,好似是要埋进被子里。
又是这样。
孤星城的眉宇间透出几许烦躁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