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这样。”
陈慕靠在沙发里,没说话。
老高醉的不轻,说话也有些含糊,但兴致特别高:“没想到我们苏总这么酷。”
苏眠起了身:“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聊。”
张扬见状道:“失礼了,我也出去一下。”
老高看着相继出去的两人,笑得诡异:“这两个人之间不简单。”又问陈慕,“你说呢?”
陈慕却道:“你今天有些失态,到底喝了多少酒?”
老高顺着沙发的弧度躺下去,他道:“我想她了。”
舞台上有人应景的唱起了《yere》,陈慕看着醉倒的老高说:“既然这样,为何不去日本?”
老高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陈慕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忽然来了一句:“我不会去找她,她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苏眠径直出了酒吧,马德里的夜风带着地中海的咸腥,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她站在路边抽烟。
张扬道:“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真不敢想象。”
见苏眠没有说话,又道:“前几年听说你结婚的消息后,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大跟我谈恋爱的时候说一辈子也不想结婚,你觉得婚姻很恐怖,你无法忍受下半生都要和某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现在情况却全反过来了。以前想结婚的我现在不想结婚了,不想结婚的你却早早的……”
张扬停了下来,因为苏眠扔掉了烟,凑到了他眼前。
她声音低沉:“张扬,你是不是还没忘了我?”
她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种夺人的美丽,是啊,他当初是那么迷恋这双眼睛,迷恋到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程度,可他又是那么心甘情愿的迷恋。
张扬回答的很直接:“是。”这是他的优点,他想要什么从来很直接。
他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跟你谈的那个恋爱,好像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尽管后来我也谈了不少恋爱,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苏眠拽住他衬衫的领口,慢慢靠近他,轻声叫他的名字,就像他们恋爱时候那样:“张扬?”
“嗯?”
“吻我。”
张扬便俯下身和她接吻,就像青春岁月里,他永远都无法抵抗这样的指令,那怕当时正在气头上,只要她用那种温柔的声调叫他,他顷刻间就会服软。
可后来怎么会分手?
两个人个性都很强硬,恋爱的时候,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他尝试了各种办法哄她,还打算毕业之后先成家再立业,但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
张扬已经忘了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只记得吵得很厉害。记得她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苏眠你想好了,走了就别回来。”
那时候,他们太年轻,他们认为有很多东西需要坚持,这些东西比爱更加重要。那个时候,他们都觉得,有太多事情要去做,这个时候失去的,只是一小段插曲。
张扬突然放开了她:“我吻你,是因为我忘不了你,你让我吻,是因为你寂寞。苏眠,我不会成为你消遣的工具。”
苏眠一脸冷静:“什么是寂寞?”
“随随便便让人吻你,这就是寂寞。”张扬道:“婚姻也没能消除你身上那种自毁倾向,你还陷在某种绝望里,苏眠,人是很难改变的,如果有一天,你想要自救,记得找我。”
第7章最喜欢什么感情都没有的时候(4)
苏眠站在路边抽烟,有风吹过来,波浪似的长发不停往脸上扑,她有些不耐烦的掐灭了烟,正要回去,却见陈慕架着老高走出了酒吧。老高醉得有点厉害,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陈慕身上,苏眠上前帮他,好在他们很快就打到了车。
回到酒店洗完澡整理好行礼已经是凌晨时间,苏眠却一点睡意都没有。马德里和国内有7个小时的时差,苏眠不是随遇而安的人,所以很难适应。在马德里的这几天,她只能靠安眠药入睡。只是她刚拧开装安眠药的瓶子,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苏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夜深人静的,你准备让我站在门口?”陈慕微笑着问。
见她不动,陈慕又道:“你害怕我?”
苏眠只好往旁边让了一步,让他进来。
陈慕进门后就站在她身后,苏眠关了门转身,他正好将她困在他与门之间。
浴室里的淋浴似乎没有关紧,水声每隔两三秒就会啪嗒一声,苏眠贴着身后的门,却没有抬头看近在咫尺的他,只是问:“你来做什么?”
陈慕唇畔含着一丝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何时叫你来了?”
“你说我送的礼物理应由我来帮你带上。”
马德里酒店的房间铺着羊毛的地毯,苏眠踩着地毯,只觉得脚底生软,她稍微往门上贴了贴:“表不在这里,在北京。”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两盏壁灯,室内一片昏黄,门口更是暗得厉害,陈慕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陈慕看着她,大概看了半分钟的样子,也可能是一分钟,他忽然将自己手腕上那只表取了下来,拉过她的手,将那只表带在了她手腕上。
灯光很暗,苏眠仍看到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他垂眸为她带那只表的时候,他喉结上下滑动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半晌,陈慕低头在她手背吻了一下。
苏眠看着昏暗光线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