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帮她说句公道话,周良和王秀是什么人,您心里比我们清楚,两口子跟着王婆子心眼就没一天正过,阿蝉要是什么事都由着他们,这辈子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
周祖母往外看了一眼,阿蝉没有跟进来,心里有些难过,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是这个理,那时候想着周良也是我的孙子,我不能看着他缺胳膊断腿,这才凶了阿蝉。孩子,你不知道大娘的难过,周良胳膊肘朝外拐,算计自己妹子,我比谁都难受,是我没教好他,才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往后我也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我再不能因为他而亏待阿蝉,这么贴心的孩子被我给……你不知道,她看着活蹦乱跳的,其实身子很弱,都是以前劳累惹出来的毛病,就是这样还每天还强打着精神去上工,中午人家管顿饭,瞧着可口的饭菜自己舍不得吃,全给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婆子带回来,自己饿着肚子,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居然做出这么伤她心的事来。我这个老婆子活着做什么,要是能早点死了也省得成了她的拖累,让她也没法过消停日子。”
林大娘劝慰了两句,看得出眼前这位老人家是真的知错了,想了想开口说道:“阿蝉心里也记挂着您,但是您总得让她把这口气给顺下去不是?您也别催着她,她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等想明白了,自己就回去了。”
周祖母的眼睛一直往外面瞟着,她知道阿蝉就在外面将什么都听得清楚,这会儿心里该是怨自己,所以才不愿意回去。她也知道阿蝉是个犟脾气,也没想今儿就能把她叫回去,只是怕时间拖得长了连祖孙俩之间的情分都给隔开了,周家就剩这么几个人了,要是分成三疙瘩,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林远南在阿蝉对面坐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放在嘴边亲了亲,柔声道:“这两天委屈你了,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想我做什么,想我做什么,都不要藏在心里。你说我的心思难猜,阿蝉,你的又何尝不是?我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就像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动这么大的气,甚至还拿别的男人来气我。”
他的嗓音压低隐隐含着淡淡的委屈和不解,粗眉下是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张,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整个世界里只能容得下她般。心里积攒的所有焦躁不安和疲惫在他的温柔注视下全然消失,黑夜做容易让人暴露出白天掩藏好的坚强和信誓旦旦,她抿紧嘴唇,良久才说:“我和你说过,我怕你会因为她肯为你去死而心软,我怕方老爷会因为怜惜她而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林远南,我要怎么办?我怕啊……我怕我真的成了别人口里说的那样……算了,这种话反复的说有什么用。但是林远南,如果往后你的心变了,我可就……”
阿蝉在他的满目愕然中身子往前靠了靠,一手拽着他的里衣和外衣用力一拉露出一片健硕的胸膛,她朝着心所在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待她离开后只留一圈牙印,虽然不深,却也是下了重口的。
“好让你长点记性。”
里外传来响动,林远南以为有人要出来,慌忙收拾整理自己的衣裳,耳廓染上一层红晕,一直蔓延到脸颊,见没人出来,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没好气道:“说你属狗的,还委屈你了不成?往后只许说话,不能动手动口了知道吗?要是给人看见了,多难为情。”
阿蝉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掩唇笑出声来,谁曾想风度翩翩,儒雅俊朗的男人也会做出这般模样,罢了,暂且就信他这一回罢!
第三十二章
夜半时分,屋子里有些凉,方夫人靠坐在床榻边打盹,身边伺候的婆子都劝她回自个屋里歇着去,她摇头让伺候的人下去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遭得这份罪,她的心都跟着揪紧成一团,要是有个好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月光从窗户上照进来,趴在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下意识地要翻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朦胧的意识瞬间被惊醒发出一声低叫。方夫人本就睡得浅,睁开眼见女儿抓着被子疼得直咬牙,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朝外面叫了伺候的丫头进来,赶忙问道:“可真是造孽,大夫说你得养大半个月才能好,你这丫头怎么能做出这么吓人的事情?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到头来为了个男人这么伤害自己,值得吗?”
方瑶咬紧牙关撑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些,费力地转头看向母亲问道:“三哥呢?爹是不是为难他了?爹明知道我放不下,还要做这种事,不就是铁了心要我的命吗?”
丫头端着早就备好的吃食进来,大夫说了要吃的清淡些,厨房给备了清粥素菜,方夫人接过来亲自喂她,嘴上不停道:“他真有那么好?你别自己一门心思往里头栽,他送你回来后转身就走了,也没多问一句你的伤势重不重。”
方瑶听得心里一片冰凉,却还强颜欢笑道:“这也怪不得他,是爹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要毁掉三哥?娘,您还不同意我和三哥在一起吗?我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果您要是再不帮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伤也不必治了,就让我疼死算了。”
方夫人瞪了她一眼,沉声训斥道:“你光知道用这种话来戳你娘的心窝子,只是他和阿蝉的亲事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