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确实贪图我的颜色,高高兴兴的娶了我,也确实能恩爱几年,可一旦将来情势对他不利,他会不会因为权势而放弃我?”
郑先生神色严肃的望着何满,道:“你这丫头,我倒是看错你了。”
何满不解:“怎么?”
郑先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以前你行事不择手段,为达目的,有着不罢不休的气势,怎么如今看,你不过是胆小怕事的懦夫呢?”
一句话说得何满很是无语,她道:“事涉我自己,哪怕是杀是剐,我都不怕,可……”别涉及到何家,别涉及到她爹娘兄嫂子侄,否则她绝对是最懦弱的胆小鬼。
她可以自毁名声,也可以终生不嫁,跟着赵桐一辈子都不清不白,除了让爹娘丢脸,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可一旦她成了太子妃,但凡政局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何家绝对是必然受到动荡的那个。
郑先生道:“你一定爬过山?人在不同阶段,眼光是不同的,自然目标也不同,实现了的目标,你觉得已经够了,可没实现的,你又觉得太过高远,所以你想安于现状,但你要明白,不进则退,而退,往往是最补动的下下策,真到那个地步,你只会不断的失去再失去。所以,就为了你能站稳现在的局面,你也只能前进。”
☆、第185章、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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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直到起身要走,也没替赵桐说一句好话,只是那小样越发可怜,好你迷路的孩子。
郑先生不再多说,只道:“生而迷障,不行不破,我说再多都没用,你想再多也没用,说到底,还要看你怎么做。”
何满点头,道:“我,只是害怕。”
怕曾经的恶梦再重来一遭。
郑先生道:“再重来一遭又如何?不管是好是坏,彼时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发生了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你想要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过程和结局都不可能。你怕从何来?”
何满心里忽然就敞亮起来,是啊,上辈子她一手好牌,却打了个最烂的结果,今时今地,纵然她没改天动地,可她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赵桐,他对她的感情,总算没像从前那样厌恶,也许这就是改变的最初那一环,及至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大的改变。
何满笑靥如花,朝着郑先生道:“总算我送您那些吃的喝的没白送,有您这一点拨,我即刻就有了醍醐灌顶之感,怪不得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头,要不然你跟我走得了,我养你。”
郑先生喷笑:“屁话,你我非亲非故,要你养?我又不是没儿孙。行了,你来也来了,也该走了。”
何满起身,嘴中却道:“哪有你这样的,来了还待撵人的,天黑了,留我住下不成吗?”
她这话似有意,似无意,郑先生只做不知,捋着胡子道:“我这人,一辈子最怕麻烦,于人情世故更是一窍不通,因此没少得罪人。有那多年老友,终于厌弃我这格色古怪的脾气,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更有达官贵人恼羞成怒,将我逼得无处安身。好在都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只剩下我这糟老头子。本来避世于乡野,倒也自在,哪知遇上你这个小丫头,也算是场劫难。劫也是缘,有来有去,如今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何满蹙眉:“郑先生是在怪我吗?”
毕竟是她告知了赵桐他的行踪,只怕以后他再无宁日,恼恨她也在情理之中。
郑先生摇头:“我说过,遇你是劫难,综此种种,也是我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你的人打伤了所该承受的代价。我无意出仕,避开麻烦也是人之常情,与你无关。”
何满咬了咬唇,眼睛转了转,道:“我说老头,你说人人都有自己心头好,你也不例外,既然如此,你干吗这么古板呢?我给你提个建议怎么样?”
郑先生道:“不怎么样。”说是这么说,却没阻止。
何满道:“喏,他来都来了,你好歹见他一见,哪怕骂他一顿呢,是吧?”
郑先生哈哈大笑,道:“行,等他显够了他的诚心,我就听你的骂他一通,你可别心疼?”
何满嗤了一声,道:“这做人呢,富贵贫贱都是天注定的,可不论站在哪个位置,都不是白站的,人总得负起自己应负的责任来。就比如说我,我是何太傅之女,做什么说什么,就不代表我自己,而是多少代表了我爹。比如我做了坏事,没人骂我,肯定要骂我爹教女无方。比如嗯,外头那人,他有他的责任,既然要享泼天富贵,某种程度上就得受天大的罪,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先生就喜欢何满这股通透劲,笑了笑,撵他:“行了,走吧,你们年轻人禁得起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
他喜好养生,奉行的是早睡早起,何满不敢再叨扰,忙告辞,又道:“别忘了替我向师母赔罪,天晚了,我也不好再打扰。对了还有您那宝贝孙子,这回来得匆忙,我回头就把收罗的小玩意都给他送过来。”
赵桐灌了一肚子茶,先还是温的,可山风吹着,很快茶就成了冷茶。
他有些担心里头的何满,不知道她是打算住下,还是打算回去,若回去,这会儿可不早了。
正这会儿,郑家大门打开,还是那家丁,不敢翻白眼了,可一等何满等人出来,便迫不及待的关了门,好像他们是恶鬼一样。
赵桐起身:“珠珠,你出来了?”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