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员看到段笙笙□□的双脚先是微微一愣,但是看到苏格自若的神态,立即端起笑,热切的迎财神上门。
苏格走到展示架前,眼神像是在审视手下的实习生报告,来回巡视一圈,点出几双平底娃娃鞋。
“麻烦妳,这几双都拿给她试看看,鞋码36号。”
她一听立刻抗议,“我穿平底鞋不会走路。”
折返回她身边,苏格收起笑,神情转严肃,“跟妳说个故事,我在实习时,曾经被喊去对一个女医师进行催眠,那个女医师跟妳一样,特别爱穿高鞋,有次在上班途中的地铁摔伤,第二根肋骨插入肺部,再晚一些时候送来可能要被自己肺部中的鲜血呛死,我的任务是利用暗示性催眠帮助她减轻疼痛,术后她过了整整三个月才回来工作,妳说,我该不该踩断妳的鞋子?”
正送来一系列新鞋的店员也听傻了眼,竟忘了蹲下身服务客人,就站在两人面前呆站着发愣。空气凝固片刻,段笙笙主动接过新鞋套上,心有余悸,“你这故事真吓人。”
“如果妳想求证,去外科找找,那位前辈的第二个孩子还是由妳亲手接生。”
循着话中的线索去找,她顿时骇然,“外科刘主任?”
苏格笑而不答,可是从他的表情,段笙笙也能猜着自己答案无误。
有前车之鉴,她不敢再咬死说自己非高跟鞋不穿,踩着苏格亲指的平底娃娃鞋,在镜子前走了两圈。
“如何?”他坐在椅上,像是在观察显微镜下的微生物,“皮革与皮肤之间要留有些许空隙,不要太紧,也不能太松,妳多走几圈我看看。”
“挺好的,一点都不咬脚。”她站在镜子前绕着圈走,赞叹一双好鞋果真胜过所谓的红底鞋,美丽与舒适永远画不上等号。
“既然这样,那再试试其他款。”
察觉这是大款降临,女店员拿出柜位上所有的平底鞋款式招呼段笙笙,而苏格也没被晾在一旁,面前的矮桌已经摆上几款点心,在她每换上一双时,认真询问他的意见。
“苏格,我只需要一双鞋来应急,其余的一概不需要。”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事先说明,否则依照这男人的性子,绝对会比照买衬衫的模式,同款不同色都来上一双。
听她语气充满要胁,苏格从善如流,“ye,带前面那两双就好。”
一双要价上千的鞋,如此轻易就卖了两双,店员喜滋滋的接过卡片,迅速打包结帐。
段笙笙蹬蹬合脚的新鞋,拿出零钱包掏出一张十元钞票递给他。
“这是?”苏格显然不明白她这举动的用意。
“中国习俗不能送鞋,道理就跟不送钟一样,送完钟,就是生离死别,送了鞋,就代表两人会各分东西,你就当我迷信,收下吧。”
“有这必要吗?”
他不以为然,看着那张十元钞票苦笑。
“一定要,否则我就在这打赤脚不走了。”她说得坚持,态度认真,且不容他拒绝。
“妳以前不是这么迷信的人。”接下纸钞,苏格笑喟。
她弯起嘴角,不吭声。
因为再多的原则,一旦碰上他都散了。
换上新鞋后,两人重新拾阶而上,来到男士用品所在的楼层。男装柜一般都低调沉着,她慢慢看他挑选,走得不紧不慢,与他刚好维持一公分的距离。
苏格看了几家都不满意,突然在休息处前停下脚步,拿出两张创口贴在她面前晃啊晃。
“怕妳新鞋咬脚,我刚刚跟店员要了两张透气创口贴,替妳贴上?”
她瞪大眼,猛地摇头。
“我自己来。”
一直知道他体贴,可是大庭广众让他跪地为自己服务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她在长椅上坐下,快速将创口贴撕开贴上自己的脚后跟。
“慢慢走。”
重新站起身,他又一次对她耳提面命。
“知道了,我不是刚学步的小孩,不用那么紧张。”
苏格笑着,掌心轻推她后腰,走往一间订制西服专卖店。
一直知道苏格对穿着讲究,这似乎是他身为外交官的父亲所养成,正式晚宴的三件式双排扣西装、上班时的黑色正装、休闲时的马球衫,而且身上永远不会超过三种颜色的搭配,就好像……型录一样。
陪着他到订制西服的专卖店绕了一圈,老师傅拿来几款样本挑选,他却只钟爱其中几款,倒是面料上多挑了几种颜色。
“多挑些不同款式吧,可以换着穿。”
他却很坚持己见,每一款式只要两套,且从配色、配件都仔细搭配好。
段笙笙渐渐看出端倪,“所以,以你的逻辑,如果要让人视觉上有变化的时候就是改变衣服颜色跟配件对吧?”
老师傅正在丈量身长,他朝段笙笙投去一抹促狭的眼神,赞许的挑眉。
“我只是在体现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人在穿衣,不是衣服在穿人。”
这话让别人来说太过狂妄,可是安放在苏格身上只是刚好而已。
正在丈量尺寸的老师傅推了下金丝眼镜表示赞同,一旁的女店员目不转睛盯着苏格的模样也证实他所说无误。
这时另一位男店员送来成套的领带夹与袖扣到段笙笙面前,她抬眼征询,但苏格正准备进更衣室换穿裤子,便将选择权交到她手上。
她没有太多类似的经验,只是依稀记得以前爷爷教过的,凭藉直觉去挑选。
确认过衬衫上的钮扣材质多是珍珠贝母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