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葛妮儿还是个没出嫁的闺女,见她这般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又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小嫂子,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迎春听见那小媳妇儿说的话,脸色立时就白了,厉声喝问小姑,“到底怎么回事?”
葛妮儿急得汗珠子都冒出来了,觉得再也不好瞒着就赶紧说道:“嫂子,这是我表姊桃红,刚死了男人。我娘……我娘打算让她给我大哥做妾,但是昨儿个没来得及说,我大哥后来虽听说了,可压根没同意。嫂子千万别生气,我也不同意!”
葛妮儿急了,说话颠三倒四,但迎春还是听清楚了,心里也安定许多。只要这个人跟葛大壮没有瓜葛,她就什么都不怕。再仔细打量几眼那个fēng_liú小寡妇,她心里就更有底了。这样的女人,除非是哪个男人脑子进水了,否则谁会接进家门等着不断被人扣绿帽子啊?
“你走吧,这是我的嫁妆铺子,不是葛家的。莫说你不是葛家人,就是真当了葛家的妾,也同我没有关系,别脏了我的地!”
小媳妇本来还搔首弄姿地拨弄着头发,一听迎春这么说立时瞪大眼睛嚷道:“你骗鬼呢,这铺子是我大壮哥的,自然也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来!”
迎春不想跟她纠缠下去,扯起门旁的扫帚就想赶人。
没想到这时人群外面却是走进来几个地痞,如今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凉,他们却敞胸露背,身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刀疤和图案,满脸的蛮横和不屑。站在人群里就像鸡群里的黄鼠狼,分外惹眼。
看热闹的闲人退了开去,留下这几个人斜着眼睛打量葛家铺子,末了嚷道:“怎么着,没有活人啊?没看见大爷上门了吗,还不赶紧过来侍候!”
迎春觉得这些人来意不善,皱着眉头阻拦道:“几位客官,今日家中有事,不再租赁座椅,让各位白走一趟,实在抱歉。”
她这话说得很客气,但几个地痞却是立时恼了,那个领头的魁梧大汉一口浓痰吐在石阶上大骂道:“不要脸的贱货,大爷上门是看得起你,还敢把大爷往外推,今日你不侍侯也得侍候!”
迎春气得脸色发白,眉头紧紧皱着。葛大壮不在家,她一个妇人,打又打不过,一时还真有些犯难。
结果桃红在一旁见她这个模样,自以为到了自己出头的时候,居然扭着腰走到那大汉跟前,一甩帕子飞出几个媚眼,调笑道:“呦,这位大爷,怎么说着话就生气了呢?奴家给大爷揉揉心口,我家姊姊是个粗鄙人,她侍候不了大爷。大爷若是不嫌弃,就由奴家招呼您吧。”
魁梧大汉没料谨小小铺子还有这样的人,胸口被桃红的小手揉得又痒又热,立时就换了脸色,笑嘻嘻问道:“当然不嫌弃了,这位妹子是哪里人啊,哥哥我瞧着你很面熟啊。”
桃红几乎要挂到大汉身上了,娇滴滴地应道:“奴家是葛家的妾,这铺子也有奴家一半的份呢,许是奴家和大爷上辈子有段姻缘,奴家也觉得大爷眼熟。”
大汉哈哈大笑,“葛东家真豪爽,心爱的小妾都送出来侍候咱们几个了。来,兄弟们,先进去坐会儿乐呵乐呵。”
大汉说着话就要上台阶,迎春却是忍无可忍,横着扫把拦在前面大声喝骂,“都给我滚,我们葛家铺子不欢迎你们。一个下三滥女人也敢说是葛家的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有你们,我们铺子今日不开门,恕不招待!”
几个地痞本来就是来找茬的,听了这话哪里还会等待,大叫着往台阶上冲,那个当头的大汉更是一把推开桃红,伸手拽过迎春手里的扫把就抽了过去。
迎春力气不及人家,眼疾手快地抄起一个陶盆挡在了身前。
地痞气了,还想再动手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双脚离了地,瞬间乘着风飞到了一丈开外,重重砸到泥坑里,摔了个七荤八素,啃了满嘴污泥。
剩下几个地痞突然发现老大不见了,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身上剧痛。
“哎呦,我的腿折了。”
“疼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
迎春听到声音不对,勉强收了惊惧,挪开陶盆看去。
只见铺子前边不知何时来了个身形高壮的年轻男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穿青衫,脚踩白底黑面的快靴,腰配长刀。再看容貌,剑眉星目,很是正直豪爽的模样,且隐隐给她一股熟悉感。但她仔细想想,她以前确实没见过这个人啊。
年轻男子的功夫很墨口,也不见他招式如何花哨,但议碰到哪个地痞,哪个地让痛叫连连,有时候还能听到骨头断折的声音,惊得围观的工匠们都下意识退了很远。
正这时,葛大壮坐了一辆牛车从远处过来,突然见到自家铺子门前这个景况,连忙跳下车就赶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发现妻儿和妹妹都躲在门后,并未有半点儿不妥,于是稍稍放了心,顺手抓了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觉得看了场武侠大片,正是激动得无处发泄,突然听得有人问起,立刻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彻底。“这些地痞来葛家铺子捣乱,正要打葛嫂子呢,幸好有个侠客仗义出手……”他话还没说完,再看身边已经没人了。
葛大壮昨日受了后母和老爹连手算计,觉得心里一口郁气无处发泄,这才提了刀上山。
好不容易猎了熊回来,却听说有人欺负自己的媳妇,心里恼得要爆炸了。他三两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