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就看到了白色捷豹稳稳停在马路对面,早有预料便心绪沉静,也做好了准备应对这场风暴。
但决然没想到就在我走出大厦门的一霎,突然从旁一阵风地掠过人影,未及反应“啪”的一声响后就伴随着脸火辣辣地刺痛。看清挥了我一巴掌的是个陌生女孩,身形高大。
不觉讽刺,这苦果来得实在是快。
相比这个女孩的巴掌,我之前那一掌简直能算是轻抚了,转瞬就觉半边脸颊肿起来,而且疼得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女孩还想动手,但我已经有了防备,第二掌挥来时就往外面跑了,见莫向北一脸震怒地跑过来。
女孩追到近处被莫向北一脚给踹开了,然后听到骨骼脆响以及哀嚎声,等我回头惊看时女孩抱着自己的右腕在那痛叫。有个人匆匆忙忙赶来阻拦,正是之前那倾城姿色,她向莫向北哭着求说那女孩是她妹妹不懂事,是为她出气的。
莫向北看了眼我的脸后,看也没看倾城姿色就直接拨了个号码出去,那边一接通他就对着手机低吼:“从今天起,远风封杀无线科技!”
他的话一出来,倾城姿色的脸就变得煞白,目光有一瞬的呆滞转而上来揪住莫向北的衣袖哀求:“莫少,我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求求你不要让远风封杀我爸的公司。”
莫向北冷笑着道:“你找错人道歉了。”
倾城姿色立即顿悟过来,面上还挂着泪便朝我弯腰:“对不起季小姐,对不起!”
看着这幕闹剧只觉心头寒冷,俯首不是别人的卑微而是自己的,身处这白光底下却要弯下身腰仰人鼻息。莫向北伸手环住我腰唇抵在耳边问:“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碰了你的人。”
“那你呢?”我脑子一热冲口而出,他蓦的一怔,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我意思。可能有时候最难开口的就是第一句话,说出来了便也不再觉得有多难了。
我讽凉而笑,仰起视角默默看着那双黑眸说:“莫向北,比起她们,你是碰过我最多的人,你也会不放过你自己吗?”
他的动作倏然静止,黑眸渐渐眯起,危险光芒浮沉:“季苏,你再说一遍。”
我有种豁出去的孤勇,不去想这样任性妄为之后会造成的后果,事实是我已经在左右犹疑里渐渐迷失,直到今天看着倾城绝色姐妹如此悲戚地卑微顿然间醒悟过来,这个圈子我从未真正走进,也不会适应。
平静地看着莫向北,一字一句说:“我们就到这里吧。”
如果结束才是让这恍惚终止,那么我必须得断了这根弦方能回归安宁。
第27.不是结束的结束
莫向北喘着粗气狠狠盯我,握在我腰间的掌极重,甚至使我感到疼痛,但我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安静地与他对视。看见那张英俊的脸逐渐清白,看见幽亮的眸子里升出一团怒火,这眼神就像在看敌人,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甚至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另一边脸可能也将印上掌印,如此或才能真正将这段关系斩断。
但出乎我意料的,莫向北没有发飙,半响之后那眼眸中的怒焰渐渐平息变成清冷。
比之刚才我更害怕这样的眼神,其实之前觉得楚桥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优越感,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在莫向北身上更能深刻映现。他一抬手一投足之间,就如天之骄子,连曲冬、陆少离之流都要仰仗他,他一句话放出来,秦淼只能乖乖地在有他的场合消失,所有这一切都在告知我与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他犹如站在顶端的国王在俯瞰脚下的臣子、平民,即便这刻宠我如宝,下一刻也将会弃如敝履。所以在这场由他宣誓主权的游戏里,我唯一能守住的就是自己的心。
终于,他什么也没说,径自转身,优雅地打开车门,驱车扬长而去。
我没有要孤怜地目送他离开,在车子开走时便也转过了身往停车场走,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骑电瓶车了。原因是他以学车为由让我熟悉路况,实践操作,所以近期上班都是开着车来的,而他会在副驾驶座掌控指导。
如今这情形那车不开也罢,我又转身往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无视身后一道道窥探和看戏的目光。似乎,我总在成为别人的话题......
当在公交车上坐进位置时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闭了下眼,蓦然间感觉有液体炙烫在眼角,引起异样的疼痛。
心在惊动跳痛,某处彷如被抽走了弦般汩汩而疼,我仿佛看见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
最初的几天会担心某些戏幕会再次上演,于是神经一直都紧绷着,无论是上班还是在家里。有注意到停车场的那台教练车在第二天就被开走了,当时心头微感异样。
事实上是我多虑了,生活渐渐归于平静,包括秦淼都没有再出现当说客。
后来明白,其实那个圈子真的离我很远,如果不是刻意接近那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我还是换了一份工作,既然窥探的目光总让人别扭那便再换环境了。
秦淼是过了两个月才打来电话的,以老友的口吻问我最近忙什么,绝口不提之前那些事。我不管是谁的意思,与秦淼毕竟是好朋友,不可能把她也屏蔽了。自那天恢复联络后便常常会通电话,有时会喊上老四一块吃饭,聊得都是学校里的趣事。
朋友之间最好的感觉是,即使很久没见面在各自的世界里沉淀,却能在见到的一瞬间给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手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