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则是清醒异常地站在对面。
“师父!”陆承吉奔过去,急道:“师父您怎么了?没事吧?”
“阿吉!”陆无川一把抓住陆承吉,声音嘶哑,问道:“你告诉师父,明月……明月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承吉看了看神情难测的毒桑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陆无川见此明了,神情更是悲凉,突然就吐了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师父!师父!”
陆承吉大叫几声,慌忙用衣袖去擦他嘴角的鲜血,她很少见师父生病,更别说吐血,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
可她根本看不出师父这样是何所致!
“你对师父做了什么?!”陆承吉冲着毒桑子喊道。
毒桑子看着瘫倒在椅子中的陆无川,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道:“只不过试了药而已。”
但此刻他感到无比的畅快——终于为自己还有明月报了仇!
本来那些往事他也要忘了,可陆无川在他面前依旧表现得伪善,他想起明月那座孤零零的坟,深埋的恨意又冲了出来!
一切都是陆无川的错,但为何只有他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地活着?
毒桑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露出满意的笑容,陆承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握紧拳头,极力控制自己,沉声道:“什么药?”
“新制的,还没起名呢!”毒桑子若无其事地坐下,道:“不过放心,你师父不会死的。死了倒让他解脱了!”
陆承吉只恨自己单会制药,却根本不会诊断,她急得大喊:“师父并没有对不起你,反而是你气死了师祖!”
毒桑子闻言突然抓住陆承吉的肩胛骨,把她按倒在陆无川的脚边,又将一颗药丸递到她眼前,阴阳怪气道:“我给你师父吃的便是这种药丸,你也吃一颗不就知道是什么药了吗?”
陆承吉忍着痛,一言不吭,但毫不犹豫将那颗红色的药丸吞入口中。
是自己将毒桑子送到师父面前的,是她害了师父,如今不管用何种办法,一定要让师父安然无恙;如果救不了师父,那她就陪师父一起死。
毒桑子倒没想到陆承吉会真的吞了下去,他松开了手,狠厉道:“既然能迷倒我毒桑子,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陆承吉将药丸吞入口中却并未咽下去,她需要集中心神分辨这颗药丸的气味,只求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解毒之法。
她将药丸藏于舌根处,以唾液分解药丸,苦涩的味道很快就充斥了口腔;可还没弄清楚药丸的成分,心口就开始隐隐作痛。
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就起作用,陆承吉呼吸变得急促,力气和意识好似也在渐渐消失,人软绵绵地趴倒在冰冷的地面。
还好心脏处的剧痛一直提醒着她,绝对不能闭上眼睛……
“这徒弟比师父还能忍啊!”
毒桑子看着地上紧绷着身体的陆承吉,忍不住讥讽道。
陆承吉全身开始变得麻木,忽然脑中闪现沧城外那些刺客中毒时的情形……
莫非……?
“喂!喂!”毒桑子用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陆承吉,地上的身体毫无动静。
他突然觉得无趣,还以为真的能有一人如他一般在用毒上是个高手呢。
“都是没用……”
毒桑子用脚将陆承吉掀了个面朝上,见暗红色的血从她嘴角流出。
陆承吉没有一丝力气,但留着最后一丝意识,这时她微微睁开眼睛,注视着海绝崖,动了手,指向一处。
地上滚落着几个小瓶子。
“倒是能死撑!”
毒桑子道了一句,捡起那几个瓶子,端详一番,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哈哈哈哈!”毒桑子大笑了几声,开心道:“陆无川认为我是歪门邪道,没想到他的徒弟也是歪门邪道,哈哈!”,说着蹲下去盯着面无血色的陆承吉,又惊又喜,道:“居然是你……”
陆承吉努力睁着眼睛,只乞求这可恨也可怜的师叔赶快救师父。
“可惜的是,人人都知我毒桑子从来不会为自己制的□□配制解药的。”
陆承吉一听,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事情怎么会被她搞成这样呢?她不愿今生如此窝囊地死去,更不愿师父因她的大意而死去……
“你中的毒也是算你自己的毒,”毒桑子站起来,不无得意道:“不过我知道有另一种□□,倒是能以毒攻毒。”
陆承吉早已昏迷了过去。
毒桑子自顾道:“但是你得跟我走!”
兴平城,章府。
“你决定了?”章德先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是!”对面坐的年轻男子毫不犹豫。
章德先沉思片刻,正色道:“不论成败,舅父会倾尽所有助你一臂之力的。”
“舅父?”年轻男子惊讶,有些出乎预料。
章德先笑了笑,走到年轻男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你外祖母死得早,舅父相当于是你娘带大的。长姐为了我吃尽了苦……”
章德先陷入了回忆之中,道:“当年若不是长姐拼命恳求,我恐怕也被他们杀之后快了。当初我改名换姓,花尽心血走到今天这一步,本也是要为长姐报仇的。只是,只是娶妻生子后,我……”
“齐非明白。”
这年轻男子却是陆齐非。
“不过,后来你竟然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老天开眼。”章德先露出慈爱的笑容,欣喜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