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得够呛,上前握着大刀道:
“这群丧尽天良的西越人!”
萧正峰听到这个,若有所思的眸子从那个箭羽上收回,望向了一旁的谭大人:
“谭大人,从现场所能看搜集到的脚印,以及被刀砍过的痕迹看,他们体型彪悍高大,穿的是长皮靴,戴了皮帽,穿着羊皮衣,用的是翎羽箭。”
众人一听这个,都越发肯定了:“果然是西越人干的,他们竟然逃窜到我们村子里,干下这等恶行!”
西越男人冬日里的装束便是皮帽和羊皮衣,脚上最爱穿长皮靴,且一直惯用翎羽箭。
孟聆凤皱眉,冰冷着声音道:
“萧大哥,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西越人干的,那么此时如果追赶过去,怕是他们已经跑回了西越境内,如此一来,己方自然不敢贸然进入西越。毕竟这抢劫的事儿并没有证据,如果贸然闯入他国境内,到时候反而被反咬一口,挑起两方矛盾,从而引起两国战火,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孟聆凤这个人素来行事果敢莽撞,可到底是在军中多年,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萧正峰看了下众人,道:
“聆凤,如师,现在外面恰冰雪融化之际,我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道路虽然泥泞,可是却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见这群人是惯犯,且极擅长隐瞒行迹。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远,若是去追,也未必追的上。”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就这么缓缓带来时,仿佛带着一种可以威慑所有人的强大安定力,以至于不要说冯如师和孟聆凤这些下属,便是一旁的知军大人都不敢插言,静静地听他讲下去。
却见萧正峰停顿了下,望了眼手中的羽箭,又道:
“只是我总觉得疑惑,若是这群人手段如此高明,何以又留下这样的线索,岂不奇怪?”
知军谭大人一听这个急了:
“萧大人,那该怎么办?这件事总该有个定论啊!”
其实最好的定论就是上报朝廷,只说西越人闯过边境,前来锦江城外的村子烧杀抢掠,如此一来,是否出兵,是否前去拿人讨回公道,那就是由朝廷来做主了。只是这件事会写成奏折呈送到燕京城,再通过六部大人之手递到威武大将军并左右相身边,最后再递交给永和帝。
等到永和帝收到这奏折,怕都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到时候事情已经安定下来,村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自认了倒霉。而永和帝看到这奏折,并不会想到这村庄里的惨状,或许对于日理万机的皇帝来说,几条人命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于是就随口一句什么打发了。
他的政绩自然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他此时不免皱眉盯着萧正峰,低声提醒道:
“萧大人,难道还要节外生枝?”
他现在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二十几岁的高大威猛的年轻将领,并不若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般是个莽夫,这个人心思深沉处事老练,思维敏捷心狠手辣,说的了场面话也下得了黑心手,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来头极大的靠山。这样的人真是防不胜防啊,自己不就是被他几句言辞入了套,就此葬送了五万两雪花银么!
萧正峰感觉到来自知军大人的压力,却是毫不在意地掀了掀唇,拜数年戎守边疆所致,他还是很清楚这些地方官的心思的,不就是为了那点政绩?
其实这原本没错,可是若要让他萧正峰听从他的安排,就此闷着良心隐瞒自己所发现的疑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冷沉的目光扫向知军大人,却是道:
“这星罗村刚刚经历了这样的劫难,能否请知军大人在此善后,安抚村民,并发放体恤银,聊表我等的心意?”
知军大人见他避重就轻,当下干笑两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萧正峰几句话打发了知军大人,这才吩咐冯如师道:
“虽说没什么线索可言了,你还是带领几个人手,去附近转转,记得要细心。”
冯如师抱拳应道:“是!”
萧正峰又看向孟聆凤:“我记得距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叫万寒山的地方,你去那里看看,是否有什么异样,是否有人在那里活动的痕迹。”
孟聆凤抱拳也应道:“是。”
知军大人听着不免起了疑惑:“好好的去哪里查什么?如今寒冬刚过,那个万寒山本就险峻,如今更是寒冰封山,怎么会有人住在那里呢!萧将军,你这么做,不是浪费人力吗?”
孟聆凤漠然地看了知军大人一眼,知军大人顿时凉飕飕的。
然后呢,孟聆凤这才抱着大刀转身走去,翻身上马,带着几个属下径自离开了。
知军大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圆白的脸上透着愁苦,心想这个孟聆凤也真是不知廉耻,一个姑娘家的跟在人家萧正峰屁股后面跑,萧正峰指到哪里她就打到哪里,可真是听话啊!
萧正峰面无表情地抱拳,却是对知军大人道:“知军大人,请你在这里安抚村民,萧某有事,恕不奉陪。”
知军大人这下子心里顿时憋了气,想着萧正峰的来历背景,强行忍下:
“萧将军,你是有什么事儿?”
萧正峰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查找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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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边塞寒冷的夜晚,星斗满天。萧正峰纵马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