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美事……
淮王走到江蕙面前,从她手中拿过弓箭,“怎么回事?”
江蕙道:“我一箭射向靶子,程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站在了箭靶前。”
“如此。”淮王了然。
程伟自知必死。他恨极江蕙,临死也要陷害江蕙一次,让她背上射杀人命的罪名。
“哎,我想好了,我想好了。”潞王如梦方醒,一溜小跑就过来了,“五哥,我想好了……”
淮王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闲话少说,救人要紧。”
“救谁啊?”潞王没明白过来,“就一个受伤的,已经没救了。”
“我。”江蕙简短的道。
现在她麻烦了。永城王这个计策害不死她,但是能让她被顺天府带走,做为疑犯被关入大牢。对于一位侯府千金来说,这会是极大的难堪和屈辱,就算她受得了,安远侯府也受不了。
☆、022
潞王这才恍然大悟,“地上这人是你射死的?”
“不是。”淮王语气笃定,“这个人必须不是江姑娘射死的。”
“哦。”潞王傻呼呼的点头。
地上躺着个死人,胸部中箭,她手持弓箭默默站在那里,还以为人是她射死的呢……
淮王叫过一个侍从吩咐了,侍从过去查看程伟的伤口。
永城王胜券在握,得意的狞笑,“五堂弟,你不必让人查看什么了,程伟就是江姑娘射死的,人证物证俱在,无可抵赖!”
他因为江蕙的事遭受许多挫折,到了今天才翻转局面,扬眉吐气,好似穷人乍富,一下子就抖起来了,胸挺得笔直,嗓门格外响亮,胖脸发出红光,唾沫横飞。
“什么不必让人看了,你说不看就不看啊?你命令得了我五哥?”潞王被永城王的唾沫飞到脸上,他是个爱干净的人,登时大怒。
“谁命令你五哥了?谁命令你五哥了?”永城王恼羞成怒。
淮王是五皇子,永城王多多少少还愿意让着点儿他。潞王和永城王一样是皇帝的侄子,彼此地位是一样的,永城王年纪还要大上几岁,是堂兄,潞王冲永城王大吼大叫,这口气永城王如何能忍。
“你方才的话不是命令我五哥,又是什么?”潞王在皇帝面前还敢耍赖呢,永城王若想摆出哥哥的架子来教训他,他哪里肯听。
“我那不是命令,是……是建议,是建议懂不懂?退一步说,就算我命令你五哥又怎么了,我可是他堂兄!”永城王被潞王气得够呛。
郑王、李锦鹏等人都过来劝解,“兄弟之间,何苦这样呢?”
李锦治、黄予时等人本是搂抱在一起颤抖哭泣的,见这边吵起来了,却忍不住悄悄探头张望。黄予时见潞王、永城王在争吵,郑王等人在劝架,唯有淮王静静站在那里,渊渟岳峙,气宇深沉,不由的心怦怦跳,朝霞般的红晕浸透脸颊。
“我淮王哥哥是不是龙姿凤表,举世无双的人物啊?”李锦治看透她的心思,抿嘴轻笑,小声的问道。
黄予时满脸娇羞,轻轻点了点头。
“哎,那天晚上你没看错吧,淮王哥哥真的和这个江大姑娘在一起?”李锦治附耳低语。
“准准的,错不了。”黄予时咬牙。
李锦治生气,“我就说嘛,这个江大姑娘也太有心计了,怪不得她敢挑衅穆王府,敢把我们皇室子弟不放在眼里,敢情她是攀上我淮王哥哥了。咱们不能让她如了愿,她不就是个乡野村姑么,把她打回原形!”
“就凭她也想攀龙附凤不成,痴心妄想。”黄予时既鄙夷又愤恨,“她如果是丹阳郡主的亲生女儿倒还罢了,或许能肖想淮王殿下。可她亲娘就是个孤女,而且不守妇道,和离再嫁,这样的身份我提都不屑提。”
“就是,她如果真是我小姑母的女儿还行。”李锦治附和。
“这回她死定了。”黄予时声音轻轻的,却含着无尽恨意。
“死定了。”李锦治一乐,“敢和我们皇室中人作对,她活该!”
永城王自以为天时地利人和全占,道理全在他这边儿,有恃无恐,声音更高了,“人命关天!这位江姑娘就算是侯爷的爱女,杀人也是要偿命的!江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不和潞王理论,问起江蕙来了。
郑王、李锦鹏等人,李锦治、黄予时等人,目光不由自主全落在江蕙脸上。
一位妙龄少女和杀人案有关,实在很煞风景。这位陷入人命纠纷案中的江大姑娘会不会吓坏了,这会儿她还凶得起来么?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时才会是人命关天。若是阴暗角落里默默无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江蕙慢吞吞的说道。
她声音不高,却极为平静,清洌动听。
“死到临头,还在装样子。”李锦治和黄予时心中不忿,不约而同啐了一口。
她们实在是看不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安远侯府大小姐,这个江蕙虽然长得还行,比寻常女子略好一点,但毫无贵族少女的温柔知礼顺从体贴,太野了,太凶了。这样的人啊,就是应该被穆王府给好好教训一顿,就算整治不死她,也要灰溜溜的被赶出京城,那才叫大快人心呢。
郑王、李锦鹏等人却知道江蕙是在讥刺永城王,讥刺穆王府在深州的所作所为,不由的暗暗称奇。这位江大姑娘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临的形势很不乐观,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哭泣流泪,不管她是真的镇定如常还是硬装来的,都不容易啊。
“淮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