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苏馥的嘴。
她担心被人发觉什么,忙朝四下里看了看,所幸现在众人都刚刚受了重大的打击,有人在抹眼泪痛惜自己的钱袋,有人在向亲人诉苦,有人独自发呆,唯独没人注意她们母女俩。苏夫人略微放心。
“阿馥,众人面前,莫要失态。”苏夫人柔声劝戒。
苏馥伤心不已,“娘,您知道的,我受了一个打击……”
苏夫人沉下脸,正色道:“你如果软弱没用,受了打击便这个样子了,可见是个无福之人,以后便以泪洗面好了。”
苏馥惊觉,忙恭敬的道:“女儿不敢。”坐直身子,面无表情,不再像方才一样魂不守舍了。
厅里也不光有这些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没有参与这场赌博的也有一些人,惊讶许久,回过神来之后便向苏老夫人和丹阳郡主道喜了,“恭喜恭喜,这可是位东床快婿。”更有人陪笑向丹阳郡主道:“淮王殿下是郡主您的娘家侄子,这可是要亲上加亲了。”
丹阳郡主应酬了亲朋好友几句,叫过江蕙,小声问道:“蕙蕙,这是怎么回事?”
江蕙脸色酡红,如饮美酒,“我也不知道。淮王表哥是曾经答应要帮我,可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江蕙只是在大长公主府偶遇淮王,想要听淮王讲讲没定过亲的男子会是什么心理而已。淮王却告诉江蕙,这件事情他可以代劳,不用表妹操心。江蕙和淮王打过不只一次交道,内心之中对这位一表三千里的表哥是有几分信赖的,见他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放心的把这件事拜托给了他。却没想到淮王并没有另外去找没定过亲的翩翩少年,亲自出马了。
丹阳郡主眼光闪了闪,神色变幻不定。
淮王这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真的如他所言,他并没有婚约在身么?不管了,反正淮王打着皇帝陛下的旗号公然前来求婚,众目睽睽,众所周知,他和苏馥便不可能了。
“蕙蕙,怎么回事?”苏老夫人小声问着江蕙。
“祖母,我也不知道,淮王表哥没有提前告诉我。”江蕙见苏老夫人神色有些迷惘,知道老人家是被这些事情弄糊涂了,有些歉意的说道。
“如此。”苏老夫人颔首,却更加摸不着头脑。
“江大姑娘,这可真要恭喜你了啊。”汝南侯夫人又气又怒,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道。
向来没有公然当着年轻姑娘的面,谈论她的终身大事的道理,这让年轻脸薄的姑娘家如何答话?汝南侯夫人不怀好意,是专门给江蕙出难题的。江蕙是答话也不好,翻脸也不好,害羞的低下头更不好,总之无论如何都是错。
下了大赌注的人还在可惜自己的钱袋,没参与赌博或下注很小只是玩玩的人这时却好很有兴致的观察起江蕙。这位姑娘可能会成为淮王妃呢,这样的局面,她会如何应对?
汝南侯夫人话说得唐突,江蕙却丝毫不以为意,语笑盈盈,悠然自若,“赵夫人确实应该恭喜我,我发财了,赢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银子。”轻描淡写,谈笑间便把话题从淮王、婚事这些年轻姑娘不便当众谈论的事情上面引开,又提起大多数人关心的输赢问题。
“机智的姑娘。”“不焦不燥,风度真好。”“小小年纪,很淡定啊。”“和她父亲一样,有大将之风。”不少宾客含笑看着江蕙,称赞不声,不绝于耳。
汝南侯夫人语塞,恶狠狠的瞪了江蕙好几眼,好像要把江蕙吃了似的。
汝南侯夫人和她的儿子、女儿以为稳操胜券,都已经在家里举行过庆功宴了。这时局面突然翻转,江蕙反败为胜,占了上风,这让汝南侯夫人如何不恨?
汝南侯夫人难受之极,心里像有团火在燃烧似的,她的儿子赵玉青比她更为着急,更为狼狈。赵玉青的族兄赵宝青拉着他低吼,“你不是说稳赚不赔的么?我手头钱不够,你让我借钱下的注!我不管,如果真是输了,钱拿不回来,你要原封不动的还我!”
“就是,你得还我,都是你逼着我去赌的。”另一个本家亲戚也低声威胁。
赵玉青汗如雨下。
他这些天蹿掇着下了注的人可是多了去,如果人人都要跟他算帐,他如何是好?
“不一定输,不一定输。”赵玉青抹着汗,心急如焚。
“什么叫不一定输,淮王殿下都奉陛下的旨意亲自登让前来求婚了,这还不叫输?淮王殿下是哪个条件不符合么,你倒是说说看。”赵宝青气冲冲的低声骂道。
“淮王殿下他……他是奉了陛下之命来的,陛下偏爱的是安远侯,对江蕙未必接纳!”赵玉青被他的兄弟、亲戚逼得急了,心里话脱口而出。
“呸,你方才敢说何相只是报恩,不是欣赏江蕙,现在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陛下只是看重安远,不是真心接纳江蕙?”赵宝青啐了他一口。
“我有什么不敢的?”赵玉青脑子一热,大声叫嚷了出来,“我当然敢说,陛下只是太偏爱安远侯了,对江大姑娘这么凶的姑娘根本不可能喜爱,不是真心想聘她做儿媳妇的!”
他嗓门不小,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呆住了。
这个赵玉青他是投了多少钱啊,现在急红了眼,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竟然敢当众质疑皇帝陛下了……
淮王正由安远侯、何相陪同要去见苏老夫人,闻言停下脚步,向赵玉青扫了一眼。
明明是位阳光般灿烂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