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一嫁过去那也是官家夫人。
她之所以想要让元春嫁到这般人家去,总要的原因便是这长安节度使无论再怎么有本事,也管不到荣国府的内务上来。
而她的叔父,再怎么说都是最有资格的贾家姻亲。在贾家袭爵分家等等事情上也有一定的发言权。
贾琏一听凤姐提起的这人,便想到了此人的生平来历。
年纪大了些,不过也不算太大,娶个媳妇儿也是个能生的,可是好几胎生下来竟然一个也没占住不说,房里的姨娘通房竟然也都没有养下来。
前儿他出去喝酒桌上还提起了这人,正好听人提起续弦的事情。这么一想到也是件不错的婚事。
贾琏想罢又和凤姐儿商量了一下细节,便唤人进来侍候洗漱安置。
一时,俩口子都躺在床上,贾琏想要刚掀开凤姐儿的锦被想要钻进去,却被凤姐儿一把按住,“二爷又忘了不成?”
贾琏被凤姐儿这么一拦,倒也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凤姐儿的脸,在凤姐的脸上亲了亲,复又躺回了自己的被窝。
至于凤姐的肚子,贾琏是不敢碰的。
“明儿将平儿叫进来侍候吧。”黑暗中凤姐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
贾琏听了一喜,也幸好帐中暗得很,凤姐儿不曾看到他的表情,不然又是一阵拈酸吃醋不可。“再说吧,除了你别的女人爷也看不上。”
“呸,说的真好听。你要是真是那样的,天天让我吃斋念佛我也不怂。二太太白天还说要安排几个侍候你的丫头呢。”幸好两位爷合伙将老太太气病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推拒呢。
说起这个,凤姐摸了摸肚子,心中也明白自家姑母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这肚子的事情必须要亮出来了。
不然...保不住。
凤姐想的没错,她有了身子的事情甭说贾母和王夫人知道了,就是探春和元春也都陆续知道了。
贾母和王夫人老奸巨猾,便想着凤姐既然秘而不发,那她们也装做不知道。于是众人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手中的权利虽然没涨,可凤姐儿管家的活计却是越来越多了,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种种破事,凤姐一天天处理的脚不离地。
元春听说后,还时常在凤姐不忙的时候去凤姐屋里坐客说话,弄得凤姐一天里,从早忙到晚,一直到就寝前才能歇息片刻。
探春算了一下凤姐儿这一胎的日子,这一胎如果保下来了,必是那个巧姐无疑。
再联想到一些不可更改的惯例,这一胎估计是一定会保下来。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便坐得四平八稳地看这一场年度大戏。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的贾母也缓过神来了,对于贾政的这个提议,倒也觉得可以操作。
男人嘛,都是贪玩的。想要让这个男人听话,也就要女人的手段。元春长的不错,心机手腕也都不差,差的就是这运道。
家里养她那么多年,也是时候为家里出力的时候了。
王仁别的没有,可是王家却有钱,而贾家也正好就是缺钱。
不过老太太套路深,于是这一番贾母想罢便将贾政和王夫人叫到了床前,“你们是大丫头的父母,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丫头的婚事你们自己上心去吧。我老了,有的吃,就吃两口,有的喝,就喝两口,管太多也是招人嫌......”
贾政和王夫人一听这话,连忙请罪,又是哄又是抬地将贾母哄高兴了。
将贾政和王夫人打发走了,又将元春叫到了床前,摸着元春的头发说了一通年岁呀,不舍呀,你还有父母作主不好越过去呀.......
这之后元春便更加的知道家里对她嫁到王家,嫁给王仁是个什么态度了。
“大姐姐,那王家表哥真的不是良配。二姐姐哭过闹过就是不想要嫁过去,你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呀。”
下晌的时候探春得到消息后,连忙跑到元春的院子里,看到元春一脸恬静的绣着花,她都急的差点跳脚了。
她将人弄出宫来可不是让王仁那混蛋占便宜的。她只是想着,想着,唉,别管她是怎么想的,那王仁是当真不能嫁呀。
贾家败落的时候,连亲生的外甥女都卖的人,能是个什么好货。这些事情虽还没有发生,可是已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也能看出来这绝不是什么好男人。
元春将绣花针插在绣布上,这才起身走到一旁坐下,“三妹妹这是听谁说起了什么不成?”气定神闲不已。
“那会儿去太太院里,正好碰见了周瑞家的,周瑞家的说太太正准备给你和王家仁表哥议亲呢,不过仁表哥丧妻不满一年,再加上太太说要挑个好日子走六礼,府里正准备让人去合八字呢。”
元春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复又继续自然地说道,“这种没影的事情,三妹妹不要放在心上,等到真到了议亲的时候再说吧。”左不过还有三四个月的缓冲时间呢。
探春扬眉,“真要是等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元春这个样子,难不成还有什么变故或是...后手?
元春摇头轻笑,“好了,那些事情本不是我们女儿家要理论的,我且问你,前儿薛姨妈领着宝钗和薛大哥去庙里小住,现在可回来了?”
探春摇头,“没呢,姨妈走的时候听宝姐姐说要住到腊月二十五才会回府呢。”
元春点头,“那就是后天了。一直听太太提起宝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三妹妹跟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