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团,又不像是常来的人,为什么不报团啊?”
搭话的是个年轻人,穿了件热带雨林绿的花衬衫,戴着个太阳镜,说话感觉有点流气。
是那种很喜欢跟人搭茬的人。
苏筠是那种陌生人不点名叫她,她不会以为和自己说话的人。
于是仍然看向窗外路过的风景。
苟大克则是在一直伸头看前面怎么还没到,为苏筠着急。
这年轻人和人搭话被忽略,也不尴尬。
和旁边的人笑道:“还挺不好相处”。
旁边的男人穿了件中式麻布衬衫,手上戴着串佛珠。
听到年轻男人的话,也没开口,只是笑了笑。
“闻老板,这次您怎么亲自跑一趟啊,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们就行了。
现在虽说原石毛料不好弄,可是我们就是吃这行饭的。
您这亲自一来,倒是显得我们干吃饭了”。
年轻男人和旁边的中年男人说起常话来。
车过一个大坑洼,猛一颠簸。闻一是的手因为要对抗惯性,抓住了旁边的窗户,看到手上沾的污渍。
从黑色手包里拿出纸巾边擦边道:“北部有叛军,缅甸政府军节节败退,这控制原石的出口更紧了。
不亲自来看看一线现场的情况,我就是坐在家里也不安心”。
闻一是正是上次买苏筠翡翠的绿意缘的背后董事长。
平时珠宝店的生意都是交给黄岩春的,黄岩春不负他的信任,上次从绿源阁手里抢来的那块翡翠,让他狠狠出了口气。
平常的时候,闻一是也只是在家里的别墅里养生,可是由于缅甸的内乱,原石越来越不好采购。
他早年间打通的一条采购线,现在供货一直不理想,不然也不会派人在几个大赌石场子里守着了。
这汉春儿还敢跟他说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他们。
他就是告诉他们那么多遍了,害他花了大笔钱买来的都是废石头,就是出了绿还都是干豆青那种下等料。
他这次亲自来,也就是想跟老坑的厂主搭上联系。
能给绿意缘供货那是最好的,就是不能,哪怕能搭上个三线流道的原石贩子,也比这赚差价坑人的掮客线靠谱。
这话他自然不能跟汉春儿说,哪怕这王八蛋一伙人坑了他们绿意缘那么多钱了,仍然是不能得罪这伙走私原石的缅甸,境内两头客。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仁义在,是两相权衡,不得罪跟得罪的后果相比,更符合商人利益而已。
“您就是亲自来又顶什么用,我跟您实话说,你根本都进不了坑厂。
喏,就跟那些组团旅游的人一样,在缅甸政府盖的铁围栏前在山上看下而已了。
要不然您以为缅甸政府和这些老坑的矿场主为什么不许私家车靠近。
就因为北部靠近金三角,叛军找了坤萨的军火援助,政府军这边还有什么。
不就是这几十个老坑的翡翠,都靠这个给政府创收创税呢,一年两季的翡翠公盘里面一次流动的资金就高达千万亿美金。
翡翠原石的限制出口,使得今年刚过去的翡翠公盘如火如荼,比去年又高收了两个百分点。
您说说这样,缅甸政府怎么会允许你们这些境内翡翠商人和老坑矿场主们接触。
而且这些老坑的矿场主多是几个家族一起组成的,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在如今的缅甸境内,根本就吞不下这块肥肉。
您就是找也找不到主事人。
又怎么谈合作呢”。
“况且,人家说不定要看不上您那点供货量”。
坤萨是金三角的大毒枭。
闻一是没有明说,可又怎么能瞒得过去这些二道贩子,汉春儿轻易的就把闻一是的打算说破了。
闻一是没有再说什么,汉春儿笑了笑,等让他看看是什么情况,这大老板也就死心了。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周围又都是遭杂的声音。
因此只有苏筠听到了,对缅甸如今的翡翠原石的市场有一个大致了解。
要是别人知道她第一次接触赌石,然后就打着要找到一条矿脉的打算来到缅甸。
估计要笑掉大牙了。
这班车是去乡下的,路过老坑站,下来一队小红帽,余下的那些聒噪,随着村民跟着班车远去了,带起一阵灰土尘。
“咳咳咳”。人群都咳了几声。
“来,跟我走,前面就是著名的老坑场,摩纳。”
导游举着小红旗带着游人往前走。
只见这里和那个叫汉春儿的说得差不多。
相当于是在高山上围住一个铁栏杆,俯视远眺,这就是如今的参观距离了。(www.biquwen.com 笔趣文。)
☆、第207章:老坑厂
坑厂里有些荒凉和心酸,只见几十个大型的挖掘机从河床里一堆又一堆的挖着碎石块。
连续百年来的发掘,让二三十个老坑像是被凶狠孩子吸干了奶的瘦脊母亲。
母亲已苍老衰弱,孩子却日渐需要更多的奶水。
远处坑厂里还有缅甸政府军拿着枪守着,那军帽都戴得歪斜,枪背在身后像烧火棍。
可见缅甸政府军现在就像是被打得落犬一样的绿皮狗。
这么参观了一圈,那导游带着小红帽们已经站在路边等着下一班车接他们回市里了。
让这些游人大失所望,以为这老坑参观一日游,就是脚下随便踩块石头回家刨开说不定会有翡翠呢。
没想到就是站在那么远的距离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