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他摇摇头,四娘是个聪明人,应当不会做傻事!
“还有六娘,六娘传来的那些话……”王氏说着看向杨芜,神情复杂。
杨芜摆了摆手,“罢了,我们原本也只是替四娘新婿问一句罢了,让四娘在新婿家过得好而已。这朝堂上的事,还是别插手了。”
王氏闻言,心下轻松不少。
“我们士族,原本就是不对上头的人有忠心,不然也不会屹立这么多年,”杨芜思索了半晌,他慢慢摩挲着有寒疾的腿。王氏见状,替他卷起裤腿,将准备好的艾包绑上去,小心用火在外炙烤。
传来的阵阵暖意,让杨芜腿上的疼痛舒缓了些。
“百年前衣冠南渡,士族们侨居江左的,再也没有回来。留下来的不是一样的要生活?还在那些胡人手下入仕的还少吗?这北边谁做皇帝,对我们杨家来说,又有甚么重要的。不管了不管了。”杨芜一阵心烦意燥,他挥挥手。
“这些人爱闹就闹吧,只是看看他们最后闹成甚么样子,大不了,我带全家回弘农郡的祖宅去!”
王氏忍不住笑了,“事情哪里到这个地步?不过不掺和这些事,我这心也就能放下来了。”
夫妻俩相视一笑。
十多日之后,洛阳表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清晨送军报的快骑的蹄声踏破。
蠕蠕又南下掠夺,因为之前六镇镇兵大批南下,六镇空虚,竟然被蠕蠕得手,烧杀抢掠了好几个城。漠南草原上原本属于魏国境内的人口和牲畜也被蠕蠕人掳走。还不仅仅这样,南边的梁军重整旗鼓又重新攻打郢州等地,顿时襄阳郡郢州沔州告急。
军报一来,哪怕是段秀,也皱起了眉头。皇帝在上头不发一言。如今朝廷里头的武将都是段秀的人,不管怎么委派还是段秀一系的人。
宫殿之内静寂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楚。
段秀将玉笏防止在臂弯里,他抬眸看向上头安静的几乎不存在的皇帝,开口,“此事,陛下觉得呢?”
这话原本应该是由皇帝来问,如今却让身为臣子的段秀给说了,说不出的怪异。
“朕认为,还是尽快派兵前往驱逐蠕蠕和梁军为好,若是晚了,被人抢占先机,岂不是令人扼腕?”
“陛下所言甚是。”段秀说罢,危襟正坐,“臣自请带兵出征,驱逐蠕蠕。还请陛下恩准。”
元绩愣了愣,段秀要去何处,哪里需要他来过问点头?他一时间想不通段秀说这话的意图,小心翼翼道,“大丞相乃国之栋梁,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我朝将才济济。让大丞相前去,倒是助长了尔等小人的气焰。”
段秀闻言看了元绩一眼。
他原本也没有太大的亲自出手的心,不过南北夹击,形势看上十分严峻,他这个大丞相若是不做表率,面上实在是看不下去。
幸好,小皇帝开了这个口,免了他不少麻烦。
战事紧急,眼瞧着火烧眉毛,段秀在下朝之后,迅速召集手下那些人,不管是镇守在边关几州的,还是在洛阳的,几乎都被派上了用场。慕容谐都已经被要被遣派到北方草原上头和蠕蠕捉对厮杀去。
慕容定也不例外,他是南下沔州。之前寿春一战,如何和南人打仗,他已经有经验,南下最适合不过。
慕容谐这次不顾贺楼氏的反对,把长子带在身边。留在洛阳是没有多少前途的,他们慕容家的男人,上沙场才能尽显真本色。
贺楼氏闹了又闹,慕容谐罕见发怒之后,贺楼氏这才抹着眼泪给慕容延打点行装,还从寺庙里头花了大价钱请来了一尊佛像,日夜供奉。
相比慕容谐家里的鸡飞狗跳,清漪驾轻就熟的给他准备要用到的东西。
夜间,慕容定用完晚饭之后,没有和之前一样留在他屋子里头,而是直接到了她房内。
慕容定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脱去了外面的衣衫,坐在镜台前放下头发。
他见她乌发披落在肩上,明眸皓齿,肤白如雪。喉咙紧了紧,两人自从争吵过后,就再也没有亲近过。更别提男女那回事,他心头火烧的厉害的时候,就会到院子里舞枪弄棒,将精力发泄完了,也就不会再想。
可是真再次看到她这模样,他心下忍不住的悸动。
“你们都下去。”慕容定道。
兰芝看了一眼清漪,清漪从头上抽出一根玉簪,随手丢入一旁的首饰盒里,似乎没有见到慕容定。
她只好站起身来,带着侍女都退了出去。
窸窣的声响过后,室内也就能听到她梳发的轻微响声。篦子仔细的从浓密的长发中梳过,慕容定走了过去,在她身后坐下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腕纤细,凸出的那块骨头圆润可爱,抵在他粗粝的掌心上。
他忍不住摩挲着那块小巧可爱的骨头,他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清漪没有半点客气,伸手就把肩膀上的脑袋推了过去。
慕容定被推开又贴了上来。
“宁宁,我想你。”他又一次抱住她,孜孜不倦把下巴放在她脑袋上。
“不是想别的女人,例如上回那个花娘?”清漪才不会被他的亲昵给哄好了,她还记得那回事呢。
慕容定一脸正经垂下头来,“甚么花娘?”
“就是上回你在甚么地方伺候你喝酒的。”清漪似笑非笑,“你去找她。”
慕容定对着她的笑容,一股恶寒从尾骨升起,顺着脊椎直冲颅顶。他旋即反应过来,两条胳膊抱住她,不管不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