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转身瞪着他俩,急待他说下去。
他面色平静,从容接着道:“在鹏市,她也一直以这个化名与人打交道。综合她的叙述和后期了解,我发现她所化名的‘欣雪’另有其人,我们不明白的是,假名、艺名有千千万,为何她会选择自己已故的好友之名。”
“她居然这么无耻……”叶母脸色大变,抱着孩子的手开始一阵阵发抖,“她和那个叫卓磊的吸毒犯把我们小雪害没了,还好意思用小雪的名字!她到底想干什么!!”
祝瑾年问:“她去鹏市之后,你见过她吗?可曾给你来过电话或者短信道歉之类?”
“我怎么可能跟她还有联系!她最好是死了!”怀中的婴儿吓了一跳,哼哼唧唧地哭起来,叶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我不知道她要解决什么心理问题,如果你们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能帮她的办法,那我绝不会提供。这对一个母亲而言,是非常残忍的,你们也有父母,应该体谅。她有任何过不去的坎儿,都是咎由自取,你们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要赚这份不该赚的钱!”
聂羽峥毫不退让,直视叶母,连续抛出两个问句:“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化名为欣雪?你愿意让她继续用这个名字在鹏市生活下去?”
叶母嘴唇抖了抖,涨红了脸,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绝不同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能查出来吗?如果能,我可以说一些我所了解的。”
祝瑾年心里暗暗佩服,她原以为要纠缠许久,叶母才能配合,没想到聂羽峥在对乔怡潼的咨询内容完全保密的前提下,三言两语就让叶母松了口。
☆、第46章两个半的我(1)
“请进。”叶母换了双拖鞋,把刚刚熟睡的婴儿放在小床上,倒了两杯茶来,“她爸还没有退休,我为了照顾孩子,提前退了。”
祝瑾年把带来的两罐进口奶粉放在茶几边上,飞快地打量了一圈。电视柜两侧分别放着两盆蝴蝶兰,陶瓷花盆上贴着红底“福”字,还有单位的名称,应该是叶父单位的贺新礼品。靠近阳台的角落放在一个大号玩具箱,里头有许多尚未拆封的芭比娃娃、礼品玩具盒等,看上去也是别人送的。对因吸毒过量而死的欣雪,这夫妻二人并不避讳,以前的全家福仍然挂在沙发背后的墙上。
这家人的人缘比邹英好太多。
祝瑾年又注意到,叶欣雪的卧室很像乔怡潼做意象对话时所描述的那个房间,连窗帘的颜色和窗户外的景色都一模一样。
叶母捧出欣雪的相册,一边翻给他俩看,一边讲解。相册中有些合影被剪了个洞,或直接被截掉一大半,被叶家父母截去的,要不就是乔怡潼,要不就是卓磊那支乐队。
其中几张大合影还是完整的,祝瑾年没费多大劲就找出了乔怡潼。在一群人中,她显得格格不入,永远站在最边上的位置,冷着一张脸不说,还不怎么看镜头,和现在反差很大。反观叶欣雪,她总是站在中间,自信地微笑着,她左右站着的几个女生都和她挨得很近,头也歪向了她的方向。
聂羽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了声抱歉,到阳台接起。
叶母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我女儿从小就非常优秀,如果没出那些事情,可能可以考上首都的艺术大学。我不知道她着了什么迷,会对卓磊念念不忘。那个男的是个非常会搞事的,我们有点见识的都看得出来,他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卓磊)嘴巴很甜,花言巧语,装得人五人六的,整天什么励志、成功、创业的,好像跟了他将来就能当阔太太,骗得很多女孩子团团转,光女朋友就交了有十几个,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我们小雪,还有那姓乔的,都只是他的其中之一。小雪最傻,借了他不少钱,他从来没还过。后来打听了一下,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一开始很富,后来破产,穷得叮当响,初中毕业之后就没读书,弄了一个什么乐队,整天耍酷。什么乐队?分明是个毒窝!小雪就是被他们给害了!!”
说到这里,叶母忍不住又留下泪来,“我们家经济条件还可以,他们那一伙的就不放过她,拉她下水,骗她出钱一起整那些玩意儿……狼心狗肺啊!她自小身体不好,我和她爸就特别爱护着,一有什么抢劫、杀人之类的新闻就赶紧转台,也从不在她面前说什么单位里的是非,一直教育她要与人为善,希望她长大善良、乐观,凡事能想开……偏偏……呜呜呜!!!没了!!我一手带着长大的呀!没了!!一下子就没了!!”
祝瑾年给她递几张纸巾,等她稍微平复下来,才问:“小雪的嗓子是天生的还是……?”
“不是天生的,小时候咳嗽,一直拖着没好,就变得哑哑的,每年冬天还都要犯一次咳嗽失声的老毛病。”
聂羽峥通完电话回来,表情有些凝重,坐下后一言不发,祝瑾年只能接着打听。
“她从小到大基本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
“很少,哭得比较厉害就也就是她爷爷奶奶走了的时候。谁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直磕磕绊绊?我跟她爸都尽量为她排忧解难,什么事都提前为她想好,她去到哪里,只要有熟人的,我们都打招呼让人家照顾一下。她最大的挫折就是结交了姓乔的白眼狼,阴魂不散,一直缠着我们小雪。小的时候不懂事,蛮玩在一起,大了,小雪也烦她,说姓乔的总爱模仿她穿衣服,买不起一个牌子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