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原书中李惟元都只是个男三而已,但这淳于祁可是男二啊。惊才绝艳绝不会差于李惟元不说,而且人家的身份还是永欢侯世子,同男主谢蕴可以算得上是发小,而且还是表兄弟。但最重要的是,他和李惟元是对立的,最后就是他出谋献策,一举将李惟元从左相的位置上给拉了下来。
决不能让原剧情重演啊,李令婉心中默默的想着,李惟元是她哥哥,她是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决不能让他最后真的落到个什么样凄惨的下场。
李惟元看她走神,知道她定然心中还是在想着方才的那个年轻男子,眸色便越发的幽深了起来。他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得两声极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
他转头看过去,就见方才的那个男子此时正站在水阁门口,抬手微曲两指,正在轻叩着水阁原就大开的两扇木门。
见李惟元的目光望了过来,他面上便露了一个极清隽的笑容出来,拱手行礼:“打扰了。只是外面开始飘雪,不知在下能否进这水阁里避避雪?”
李惟元转头看了看窗格外面,果见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正柳絮一般飘飘洒洒的。
这处水阁原是公用的所在,供前来这园中赏梅的客人休息的。这人原可不必问任何人的意见便可径直的进来,现下他这样开口礼貌相问,原是客气的意思,所以就算李惟元心中再不愿他进来,可面上也只得说着:“请便。”
只是面色疏离,语气冷淡。
那人也不以为意,对着李惟元点了点头,随后便寻了一处桌子旁的条凳坐了。
这水阁里虽然有几张桌子,但年久失修,桌面上油漆斑驳,看着也实在不怎么像样。但看那人端坐在桌旁,恍惚间却是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怡然之意。
他近身的那名长随将红泥小火炉和紫砂壶都搬了过来,那人便还是坐在漆面斑驳的条凳上烹着茶。
窗外雪静悄悄的还在下着。李惟元是个冷淡的性子,更何况刚李令婉多看了这个年轻男子一眼,所以他更是不欲开口同这人说话,李令婉忌惮李惟元多心,更不敢开口跟这人攀谈的了,至于其他各人的长随和丫鬟也都是垂手静静的站立着,一时这水阁里便只听得木炭轻微的噼啪声,随后是壶里咕嘟咕嘟传出来的声音。
水烧开了。
那人就拎了紫砂壶的手柄,抬头向着李惟元和李令婉笑着开口:“澹阴晓日,风雪迫人,两位贵客可要共饮一杯?”
李令婉听了他这话,只在心里暗暗的感叹不已。
这人真他妈的会说话会做人啊。然后这也更加肯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必然就是淳于祈无疑了。
原书里一个李令嬿,一个淳于祈,这两个人情商那可都不是一般的高。说白了就是跟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觉得春风扑面,身心和畅一般。
李惟元不想答应。一来是他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极不简单,轻易让人看不透,而这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李令婉刚刚看这个人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可以称之为失神。他不想李令婉同这人接触。
于是他就要开口拒绝,而且还想现下就带着李令婉离开这里。但是这时他就听到李令婉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好啊。那就多谢公子了。”
李惟元面色骤然一沉,但李令婉已经起身要走到那人的桌旁去。
情急之下他伸手就抓住了李令婉的胳膊,声音微冷:“婉婉。”
李令婉回头看他。然后她伸手握了他的手,又对他粲然一笑:“哥哥,正所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这位公子诚心相邀,那我们不妨就过去叨扰一杯茶喝。”
又拉了他起来,笑道:“哥哥,来。”
李惟元就被她这样牵着,一直走到那人的桌旁。
淳于祈见他们两个人过来了,就起身相迎,又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两位贵客请坐。”
李令婉矮身屈膝对他行了一礼,展颜一笑:“叨扰公子了。”
事到如今,李惟元也没有什么法子,也只得对淳于祈拱手行了一礼,语音冷清:“打扰了。”
淳于祈对着他们两人一一的还了礼,随后复又坐下,拎了紫砂壶,将里面烹好的茶水一一的倒到了面前一字儿摆开的三只小瓷杯里。
与紫砂壶配套的的朱红色小瓷杯,里面茶汤柔白,屋外梅树上的堆着的晶莹白雪一般。
淳于祈斟好这三杯茶,放下手里的紫砂壶,伸手对着李惟元和李令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贵客请用。”
李令婉也不客气,谢过一声之后就伸右手捧起了一杯茶,杯底平托在左手掌心中,将杯口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幽幽香气,立时便如口齿噙香一般。
她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头对那人笑道:“谷雨之前采摘的江苏宜兴岕茶,公子好品味。”
淳于祈心中显然是对她说的这句话感到了惊讶,连面上都有了些许惊讶之色。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随后他面上又露出了一贯的温和儒雅之色:“只浅尝一口,姑娘便能一口就说出我这茶的种类,甚至是产地和采摘的时间,姑娘可真是懂茶之人。”
李令婉面上笑意温婉,心中却是在面无表情的想着,屁话,你的人设可是我设定的,你的什么我不知道?非但是这茶叶了,便是你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系,最爱吃的鱼是太湖银鱼,最爱做的动作是拢手于宽袖之中,想事情的时候最喜欢一边皱眉一边抬手轻叩桌面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