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御驾前,听陛下偶然提起,原本对奏畅达的徐衡竟有些失魂落魄了。
如今伊茨可敦与苏勒特勤公然回朝,有些事恐怕更难隐瞒,尤其是对于嘉德。
他已骗了她半生,也耽误了她半生,明明背负着愧疚,却不得不为了更沉重的真相继续下去。
再看儿子英挺的背影,他方知一十二年如弹指,手中剩下的机会已不多了,既然已经赔上了半生,不如成全他到底。
太子又从容矜持地闲话几句,最终在他愈发难以掩抑的干咳声中,结束了今日的长谈,彼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在配殿久候的徐泰则已经心急如焚,以至于见到他们出来时,不能自制地又哭又笑起来,却被徐衡一个眼神抹杀了所有情绪,捂着脸暗暗感谢诸天神佛。
出了玄武门,便能看到镇国公府的车马在夜幕笼罩下的天街上等候,后面还跟着一辆被锦衣卫严守的轩车,那便是护送苏勒离开的。
“匆忙一整日,到了月上中天分手时,也没空说半句话。”苏勒对徐夷则说道,用的是突厥语。
他也无须欲盖弥章地用汉话,能派来保护他的人,哪个不精通突厥语言?就连徐衡,也因久在西北边关,可以毫无障碍地明听懂大部分突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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