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问洛蓉,“会骑马吗?”
洛蓉愣了下,脑中闪过一副画面,喜不自胜连连点头,“会,我爹教过我。”
奚泽嗯了声,看向阿罗,“你同我共乘一骑。”
阿罗眼里闪过不情愿,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林子,无奈下马。
“夜里路不好走,你们小心些,”奚泽叮嘱了她们一声,带着阿罗绝尘而去。
洛蓉,“……”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犹如刀刮一样,紫苏苦着脸缩在洛蓉背后,一张嘴冷风夹着灰尘就灌了进来,咳嗽了几声,用衣袖捂住大半张脸靠近洛蓉耳边,“姑娘,我们明明有马车,为何要受这罪。”
前面奚泽的身影几乎看不到了,洛蓉用力甩了下马鞭,“我体力好,有劲没处使!”
紫苏哭了,“我没你那么强壮啊……”
奚泽一路始终留意着身后,与她们保持目之所及的路离,若一时快了,就放慢速度等等,待她们赶上再往前,如此一来便多费了不少时间,进到城里已是戌时,在岔路口勒住缰绳,准备与她们告辞,却见一位黑脸壮汉领着十几人走过来,到了近前拱了拱手,“奚先生,我家主子有请,还请随我们走一趟。”
阿罗肃容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二位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态度虽恭敬,却分明是强逼之举,阿罗围他们的人,欲拔剑,奚泽摇了摇头。
“无妨。”
壮汉笑了,让人将轿子抬上来,“二位请。”
洛蓉远远瞧见奚泽进了一顶轿子被人抬走,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阻住,担心他遭遇不测,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紫苏不停地劝她回去,她置若罔闻,直到发现那群人踪迹,看到他们进了曹府,这才将她放下来,让她去国公府找小姑父,宿卫营是父亲掌管,所以洛蓉对她的安危很放心。
紫苏不明白为何是国公爷而不是侯爷,亦不知姑娘留下要做什么?洛蓉没时间跟她解释,嘱咐好之后就跑了。
眼下事态尚不清楚,洛蓉看到的双方并未发生冲突,说明奚泽不是被劫走,但是不是胁迫,洛蓉不得而知,只有进去看了才知道,不告诉父亲一是因为父亲与曹玄多年不和,他掺和进来必会将事情闹大,她不想牵涉到父亲,二是奚泽的身份,父亲以为他已经离开金陵,若晓得他一直在,洛蓉不好解释。
而国公爷与奚泽熟识,得知他进了曹府,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一个老纨绔,即便在曹府闹了起来,曹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
洛蓉在曹府后门徘徊了许久,一直不见奚泽出来,实在等不及小姑父来,偷偷摸摸从后墙爬了进去。
☆、25.冤家路窄
窗外吹进来一阵风,桌案上的烛火闪了几下,噗一声灭了。
屋内依旧明亮,灯台上还有好几盏燃烧的灯烛,就放在奚泽旁边,形成一道淡淡光晕,将他笼罩其中。
曹玄坐在上首,曹铎陪坐在他侧旁,屋里很安静。
前几日曹家探子跟丢了奚泽,今日他一出现在城门口便被盯上,曹玄父子原以为有了彭长老,他必会亲自上门,没想到只齐进问了问,他身为族长不管不顾,曹玄无法,担心他再次消失,一得到消息,当即便让人请了来。
父子俩见到他真人都颇为惊讶,未料到如此年轻,暗地存了怀疑的心思,不过短短交谈之后就变了想法,曹玄官场摸爬多年,看人的本领毋庸置疑,曹铎虽经验少,却也是心思缜密之人,而今父子同力,竟无法探得他半分,只觉得深不可测,那双幽深的眼睛盯着他们时,就好像庙里那俯视众生的神像,平静的一点波澜也没有,却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曹玄表明了招揽之意,隐晦地许以诸多好处及荣耀,自以为诚意十足十,任谁都会有所动容,可是半晌过去,仍不见他做任何反应,曹玄手边的茶都已经添了两盅,他依然保持着冥想的姿势,好似周围人都不存在。
马上就入冬了,夜里凉意甚浓,曹玄渐渐坐不住,给了曹铎一个眼神,曹铎心领神会,起身去门外吩咐小厮将彭长老请来。
另一厢,洛蓉翻墙而入成功进入曹府,在夜色掩映下偷摸前行,四下查探奚泽踪迹,未有发现,却是冤家路窄,闯入了曹青鸢的院落。
曹家二姑娘奢侈是出了名的,洛蓉一向不以为意,自诩不比她生活质量差在哪,如今亲眼见到这景象,才是真的认识到何为奢侈。
花厅里放着张贵妃榻,曹青鸢倚靠在上面,四五个丫鬟随侍在侧,皆面色兴奋,细看之下,每人手上都拿了几样首饰,约莫是曹青鸢打赏的,因为夜里有些冷,她身上盖着冬季的狐裘披风,看起来像是新的,纯白的狐狸皮子,没有一丝杂质,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软塌周围摆了夜明珠用来照明,少说也有几十个,金色丝线所织的帘子低低垂着,将呼啸寒风遮挡在外,就连脚蹬,也是用了最金贵的苏锦包裹,从内而外透着一个豪字。
曹家果真是有钱。
洛蓉啧啧念叨,随即闻到食物的香气,鼻子动了动,立即分辨出是燕窝鱼翅的味道。
今日又爬山又纵马,体力消耗过大,晚膳尚未来得及用,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未看到倒罢了,眼瞧着那好吃的就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动,委实难受的厉害。
洛蓉躲在花盆后面,咕隆咽了下口水,强烈进行自我谴责,族长哥哥吉凶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