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别墅。
草坪上,园艺工正在推着轧草车修剪杂草,游泳池里几个清洁工拿着抹布抹着池壁,别墅前几个阿姨在擦着窗户。
一切都繁忙而又有序。
迎接她们的是魏妈,魏妈在权家别墅干了很多年,听到小姐要回别墅住,便早早起来喊人打扫了一通。
“小姐,表小姐,您可回来了。”魏妈接过她俩的手包,迎接她们进屋。
屋内早就打扫妥当,洁净到一尘不染,哪里都透着光。
牟小纤感叹一句:“还是自己家舒服啊。表姐,咱家这么大,为什么非要去挤姐夫那小公寓?”
权宝来懒得回她,直接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一进屋就躺在床上没再出来过。直到吃晚饭时,也没下来。
魏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可馋坏了牟小纤,刚坐下就急不可耐地捏着筷子夹了口糖醋鳕鱼,味道正宗,跟小时候吃过的一样,久违了。
“魏妈,我很挑食,就魏妈做的菜我不挑。”牟小纤笑嘻嘻地说。
魏妈欣喜地谢过牟小纤,又担忧地望了眼楼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小姐,小姐怎么不吃点东西?”
“哦,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这样,你跟我把这些菜端上去,我们在卧室吃。”
“好的,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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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不饿啊,早上都没见你吃什么。”牟小纤将一盘子拔丝地瓜放在床头柜上,拿着牙签串了一块,“来,这是我特意让魏妈做的,可甜了。”
“小纤,我睡会儿,你先吃吧。”权宝来将头埋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你额头怎么这么热,一定是昨晚在阳台吹感冒了。”牟小纤焦急地起身,看了看四周,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大横哥,你在哪呢,别问我什么时候回国的,你关心过我吗,少来,我姐发烧了,我背不动她,你过来带她去医院吧,快点啊,来晚了人就不行了。”牟小纤挂掉了电话,都没容对方回答。
权宝来伸出头来,虚弱地问道:“叫他来做什么。”
“看你呗。”牟小纤坐在茶几前,喝了口牡蛎汤,鲜得不得了,忍不住吸溜了一下。
“算你有眼力见。”没给陈璟打电话。
牟小纤抿抿唇,微微垂眸。她和权宝来一样,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见机行事。表姐虽然没说什么,但透过两人的反应,大概也摸清了里面的情况。
她突然想起那晚表姐似是无心说的那句“假象,一切都是假象。”
牟小纤许久未见大横,再次见到时,大横跟转了性一样,再也没有以前吊儿郎当的装扮,这次竟然穿起了笔挺的西装,发型也打理得有板有眼。牟小纤跟见了鬼一样,惊呼:“大横哥,你这简直就是成功人士的扮相。”
大横瞥她一眼:“什么叫‘简直’,哥本来就是‘成功人士’。”
“少见啊,这是觉了什么悟。”
“谁叫我是我爸的独子呢,我爸那么大的产业,不都得由我来继承?”大横眉梢飞起,带着得意。
“哟,那我可得蹭蹭光,没准蹭出一套房子呢。”
“不用蹭,要多少有多少,随便拿。”大横摸摸牟小纤的头,问道:“来来怎么样了?”
“楼上躺着呢,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跟那个人怎么样了?”
“哪个?”
“姓陈的,分了没。”
“哟哟哟,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姐夫好着呢,我看啊,权家的女婿,就他了。”牟小纤手里拿着一颗圆滚滚的橙子,腰板挺得笔直,故意说给大横听。
大横也听了出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橙子,大步迈上楼梯,边迈边说:“你没生病竟敢吃什么橙子,我献给你姐去。”
“你!”牟小纤双手叉腰地站在楼梯口,气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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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楼梯上传来急迫的下楼声,牟小纤正和魏妈在厨房榨橙汁,听到动静后,连忙跑出来,看到大横正背着表姐往屋外赶。
“这是怎么了?”牟小纤跟了上来,看到近乎昏迷的权宝来,担心不已。
“来来烧晕了,得赶紧送她去医院,小纤,把车开过来。”
“哦。”牟小纤麻利地拿着车钥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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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权宝来在病床上输液,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暂时睡着了。
陈璟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走回走廊的座椅,一言不发地坐着。
大横抖了抖腿,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不想说点什么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侧过头去,问道:“说什么。”
“你和聂贝贝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叫‘脚踏两只船’吗?”大横吹胡子瞪眼,这要不是医院,他早就动手了。
陈璟沉默,没有说话。
“姓陈的,我劝你还是收敛点,来来的老爸马上就回国了,就算来来喜欢你喜欢得不行,只要权叔一句‘不行’,你就玩完。”说完,大横从身上摸出烟,刚含在嘴里,想点着,又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只好作罢。一股怒火无处撒。
“贝贝的男朋友刚从监狱刑满释放,最近总在骚扰她,所以我让她先在我那躲躲,抱歉,来来暂时由你们照顾了。”陈璟起身,沿着走廊默默离去。
大横惊愕在原地,许久才缓了过来。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说他无情,他却有义。
说他不负责,他却有担当。
苏天横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