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在今年获得了南非西南会议的部落格网站奖,这说明它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好的创意,在哪一片土地上都可以开花。”
周自恒翻开计划书的另一页,上面罗列了他对于应用市场和应用前景的大致评估,做出了清晰的折线统计图和扇形分析图。
“可是,横哥……”钟晨忽而开口。
创业者的第一次会议,在年纪小小却有一颗英雄心的钟晨看来,常常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于是在气温高达三十摄氏度的艳阳天里,他穿上了一身工整的西装,一脸肃容,尽管憋出了一身汗,他还是不肯脱掉外套。
周自恒把目光望向他。
相对于陈修齐的死脑筋,钟晨无疑十分容易被说服,屁颠颠跟只哈巴狗似的就被周自恒拐带了,但周自恒依旧很重视钟晨的想法。
他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做出聆听的神态:“你说。”
得到了周自恒的许可后,钟晨依旧支支吾吾,整张娃娃脸都涨红了,最后才挤出一句话:“我们做中文版的ter,那……那不是……抄袭吗?”
他表现得很局促,战战兢兢,头上冒著虚汗。
自打相识以来,钟晨都表现出了非常好的家教,而真实情况也不出人意料,他的父亲是一位外交官,母亲则是一位医生,修养使得钟晨对底线非常在意。
但在很多方面钟晨也非常稚嫩。
陈修齐放下企划书,轻轻笑了一下,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我们只是用这个创意,真正做起来,所有的功能和界面都靠我们自己摸索,我们不是校内网,照搬硬套facebook。”
很显然,他是非常愿意做这个软件的。
周自恒朝著陈修齐点头。
“我做了一项统计,截止到目前为止,国际网络之间,总共有111个类似于ter的网站。”周自恒双手交叉,同钟晨细细讲述,“在美国,turk和jaiku两个主要的竞争对手。虽然都是主打微型博客,但他们的方向都有所不同,侧重人群也各有偏好,所以发展各有所长,也互相进步。”
言下之意,他不认为自己是抄袭。
“那在国内呢?有多少人做这个?”钟晨目不转睛地盯著周自恒。
“很高兴地告诉你,我们可能是第一家。”周自恒弯了弯唇角。
他一贯是一身黑色的打扮,今天也不例外,但为了看起来稍微正式一些,他穿了一件衬衫,袖口挽到手肘,上面带了一块飞行员表,因为笑容自信,他看起来雄心勃勃。
钟晨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地翻看企划书,时而停下来思考。
“国内在这方面还是空白,但应该已经有很多公司都注意到了这个项目。”陈修齐补充说道。
“这是一个金矿。但能从里面掘出多少金子,还看我们的能力。”周自恒如此言语,但笑容不减。
一个年轻的、富有斗志的领导者,陈修齐心里这样给周自恒下定义。
这场非正式会议一直从上午八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三人之间互有意见提出,完善网站内容规划,分工也直接明确,钟晨组建数据库,陈修齐处理图形操作界面,周自恒总策划及总构架。
年轻人总有一番热血,知道前路跌跌撞撞,或许会头破血流,也愿意一往无前勇追直闯。
而当下,困扰团队的最大难题是寻找不到合适的办公场地。
离开集训队之后,训练室再不能供给使用,自习室和图书馆也只能作为临时场地,在这时候,岑嘉年和薛元驹却给予了帮助。
“我们宿舍隔壁不是还空著吗?”岑嘉年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著椅背,下巴扬起来对著薛元驹,“薛土豪他爸不是付了四年的住宿费吗?而且咱们还有个大客厅,就咱们四个人,完全用不上啊,这么大块地方,空著也就白空著了,多浪费资源啊,横哥你觉得怎么样?”
紫荆园宿舍ab套间,中间间隔客厅,诚如岑嘉年所说,是一个很好的办公场地。
岑嘉年下巴点著自己的手背,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他心里认为自己做了一桩好事,于是精气神都高涨了起来。
作为另一间宿舍的临时所有人,薛元驹也使劲点头:“我没有意见。”
钟晨听后,十分开心:“那我们以后都不用出门找教室了?我是不是可以稍微地睡一小会懒觉?”他鼓著自己的娃娃脸,想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非常憧景地望向尚且一脸平静的周自恒——
他们之间,周自恒是毋庸置疑的老大,钟晨期待带头老大说出肯定的言语。
窗外挂著一弯新月,半边身子隐匿在云层里,周自恒把窗帘拉开,以便能更好地看到月亮。
在很多方面,周自恒无疑是个十分执拗固执的人,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心里却总有自己的一把算盘。但他再固执,也不会拒绝他人明显的好意。
宿舍三人都用炯炯的目光望著他。
周自恒笑著点了一下头,和薛元驹、岑嘉年说了声谢谢。
五月才刚刚开始,暑气却已经悄然来袭,蝉鸣一声声,在夜里奏出摇篮曲。周自恒并不能在摇篮曲中入睡,留给他的工作量非常大,时间对于他来说,非常昂贵,价值万金。
从他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就要耐得住寂寞,也要扛得住艰辛。
周自恒喝了一口速溶咖啡,专注地盯著屏幕。
如此一来,留在岑嘉年视线里的,就只有他半边如描似画的侧影,鼻梁交界处半明半暗,光线勾勒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