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她……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或是让她来这里看看我到底骗没骗她!”男人抱着头,蜷坐在床边。
陆旻怕怕他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因为这件事,身边被分手的同事已经不是一两个,小小的考验就烧灭了一切信任,或者,压根就没有信任!
从同事的房间回来,陆旻感觉脖颈很酸疼,似乎肩上有了移山般的重力!
清粼会坚持到什么时候呢?这件事又要等多久呢?自己现在还没被分手是幸运的,却也是沉重的,似乎下一次通话就将是决绝的离别。
清粼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被关着的人被分手的事,因为她也打扫走廊,开门关门间,彼此走动时,细碎的语言飘出。
“你这又犯什么毛病不是?赶紧干活,走廊里都有监控,领导没事就看这层的情况,你别总是在走廊上发愣,要发愣回你那小屋去!”
齐姐对清粼的态度每况愈下,因为清粼也确实给她找了很多骂——干活大不如从前,还时常发愣!没事乱走,这岂是她家客厅随便溜达?
清粼则半听半过。任谁看着这酸楚的一幕幕能轻快活泼呢?
她不再以那些决心分手的为榜样,而是悔恨加增——为何自己不是相信和安慰?为何没有多为陆旻考虑?为何那时,只想着自己……
☆、第十五章
吃穿渐显次要,不相干的人渐被淡忘。这样的生活仿佛一尊鼎,去掉浮渣,熬炼精金!
陆旻每次借手机,清粼常常回忆自己和陆旻说过什么?什么样的语气?而在陆旻看不见的电话那头,自己是什么表情?在想什么?有没有想想陆旻当时的感受?
静悄悄的走廊上有扇门时常开启,人影在门口左右望望,不多时关门;又不多时,重复。
清粼靠在茶水间的墙壁上,仰着头,细细听着那清脆而微小的“咔哒”声。
陆旻遵守着承诺,翘盼着领导来好打听调查的进展。这样的守信明明是好的,可清粼心中却生出一丝痛恨:“为何这样的诚实呢?你这样的困窘,岳清粼还不理解你,你为什么还那么顾及她的感受呢?”
渐渐地,走廊上多了脚步声,来来回回。
看看脚尖,看看壁画,再看看头顶上豪华的灯,最终看向远处的电梯口。屋子里似乎气压升高,挤压得陆旻只能在走廊里踱步,似乎这样就离答案近了一步,似乎这样时间就会飞快,似乎这样清粼就能更加理解相信他。
目光划过之处,见到一双眼睛在茶水间门口处,半掩藏地灼灼地盯着自己——是那个清洁工!
自从第一天来到这里,这个清洁工就对自己很关注,纵然陆旻不是自恋的人,也免不了怀疑是自己的哪里得了这个哑姑娘的青睐!
平时对自己的帮助颇多,关注的目光更是多,那次给自己内衣,真是想一把拍飞,可看着那楚楚关切的目光,加之想到她心智恐怕不像其他人那样健全,怕自己拒绝后引起这姑娘过度的伤悲或更不好的后果,最重要的是,怕她以后不借自己手机,清粼的重要可以让自己容纳这一切。
陆旻的脸色很不好,他对清粼说:“赵凡,如果这个号码回电话你一定要拿给我,这是我妈妈的号码。”
陆旻走后,清粼翻看手机通话记录,一个拨通的号码和另一个多次拨打都未接通的号码。
陆旻回到房间,看着闫庆给他的纸条,那个叫张旭的亲戚到单位来找他,正好被闫庆撞见,闫庆留了那人的电话,给了陆旻,陆旻又重张旭那要来了母亲的电话,关在这里这么久,对母亲生出的思念和愧疚,随着那无人接听的嘟嘟声被掩埋心底。
一股浓浓的自责在清粼心里翻涌,就算当年得知陆旻与母亲生出那么大的嫌隙时,自己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可现在却愧疚难当!若不是自己,陆旻和他妈妈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那些陆旻被分手的同事们,他们的父母一直在关心等待他们,而陆旻却没有。清粼清楚地知道陆旻都和谁通过话,除了自己,他之和两个别的号通过两次话,时间也不长,其他的就是今天的这俩两个号码。
自己是他唯一的牵挂与寄望,可从自己这里,他得到了什么呢?
门被猛然推开,撞得墙上都有了一个把手磕的小坑。
“方治,是不是你建议的让大老板亲自督察一遍?”闫庆手指着方治,微微有些发抖。
方治不疾不徐地转过转移,挑眼看闫庆,说:“有什么问题么?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么?”
“有什么不好?非~常~不~好!那些人都多久没回家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我们是为了让他们免受些苦,为了让他们快点洗清嫌疑才这么处理的,现在成什么了?这件事调查小组有绝对权威,大老板查不查有什么必要?他哪有时间了解那么详细?无非是走走过场,可那些人却要眼巴巴等着,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愤怒溢于言表。
方治起身把门关上,然后镇定地看向闫庆:“你这么说大老板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幸好我不是什么小人,不会去打你的小报告!”
“哼~”闫庆甩头,很是不屑。
“既然调查组是绝对权威,为何上次丢失资料的事却毫无线索呢?”方治语速轻缓,似乎是做足了准备。
“怎么没有进展?录像里都看到有人进出资料室了。”
“可没看到脸,连身形都没看到,而且打卡记录是个莫须有的人!大门口的摄像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