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问:“准备学什么?”
“法律。”卡娜笑起来,“虽然我们国家现在不安宁,很多地方都不完善,但是我觉得,我们仍然需要,我仍然想学,也想让更多人了解到。”
柏一点头,让她加油。
卡娜脸上泛起红晕。
柏一拍拍她的肩膀,不再打扰她,走出门去隔壁的修车厂。
这销出的二手车多,报废的二手车也很多,修车厂不大,两栋挨着的小门面,门前一片用水泥铺成的院子,左边是修车区,队里放阿赛因假,他正躺在一辆车下修补自己的车,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右边是卖车区,停着几辆破旧的二手车,一名买主正在与杜拉交谈。
柏一拿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时,杜拉看见她,侧目冲她点头,柏一淡淡一笑。原本背对她的买主也回头看她,那人带着典型的穆.斯.林.帽子,肤色偏暗,上嘴唇留一戳胡子。
察觉到视线,柏一没移开眼神,那人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又撇回头继续与杜拉交谈。柏一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走到右边区域看车。
“这款是德国95年产的,性能好得很哩,最适合爬山地,耐用,耐磨,很好上手,听我说,往北开,这车真心不错。”杜拉抱着大肚子,一脸诚恳,语气里满是对这车的爱。
买主抱着下巴思考,打量车身半天,终于点头。结了账,他拿了钥匙倒车出路,柏一让开站在一旁,过去给阿赛因拍照。她的身影被映射在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男人摸着上嘴唇的假胡子,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你怎么来这边了?”做成一单生意,杜拉心情不错,吐了两口口水在手指上数钱,店里的收音机播着bbc新闻。
“好奇,想来看看。”柏一举了举相机,意思是想拍点照片。她告诉杜拉,她是自由旅行人,因为热爱古文化,便想要来希巴姆看看。杜拉未曾怀疑,一面佩服她的勇气,觉得巴木席的古文化被破坏了太多,确实需要保护和传承,一面又认为她吃饱了没事,跑到这种地方来遭罪。
阿赛因从车下滑出来,手上脸上都是油漆,笑起来的时候牙特别白。柏一觉得这可能是基因。
期间杜拉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去是去接一个人。杜拉应下,去屋里给枪上子弹,然后才开车出去。
“你也别觉得惊讶,在我们这里,带上枪出门不是坏事。”柏一目送杜拉出门,半晌没回神,阿赛因以为她是被惊讶到了。
“不过姑娘,你到这里来,事先没有准备武器吗?”阿赛因站起身,去水龙头下洗手。
柏一也跟着走过去,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没带。”
来之前郑岩比她还要急,上网给她查攻略,查当地现状,特别不理解,“小师姐你到底怎么想的要去那种地方?我不是咒你啊,我是说万一,万一说了什么事怎么办?你看人家去那都雇一个大型的安保团队,还会提前跟政府商谈,你倒好,不吭不响的,是不是嫌命太大啊……”柏一瞪他,塞了一个小笼包堵他嘴。
在她看来,来这种地方,运气本来就是第一位。也不见得有些人雇了大批安保团队就没遭到袭击或者绑架的吧?事实上,阵势越大,越容易受到袭击。至于武器,这么说或许有些脑残,不过,相机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光用清水洗不掉油漆,阿赛因拿肥皂搓脸,打出泡沫:“得,阿承那小子会看枪,你反正住杜拉叔家里,啥时候让他带你去挑一把,防身。”
提到卢承奕,柏一眼神一软。
“好。”她说。
柏一回答得简单,阿赛因以为她不好意思向卢承奕开口,继续说:“经过昨天,你也看出来了,阿承这小子人还真不错,够义气,铁血汉子知道不?咱队里人拿他当宝呢,你还真别说,学校里喜欢他的也多,每个被他救下来的女的恨不得都以身相许。不用客气的,知道不?”泡沫搓完,开始放清水冲洗。
“你说学校,他是老师还是学生?”柏一疑惑,从别人的话里,她大概只知道卢承奕为当地的拆弹部队服务。
“他在巴大教物理,其他时间就跟我们混在一起。”
“这样。”柏一点头。
没一会,阿赛因的老婆送饭过来,看见柏一,冲她微笑,柏一举起相机,拍下一张她的笑颜,出了门。
她拿出手机地图,巴大距离这里至少两公里,头顶烈日,路边有人卖冰,柏一赶紧买了一塑料袋解渴。四十度的高温,地面被烤得极热,不停向外散气。
早知道应该在修车厂租一辆车的。柏一后悔。可现在走出来这么久,她懒得再走回去,那样更累。
眼前的街道干净宽阔,路边种着一排排椰枣,右手边的商铺都开着,人少,给人一种安宁的错觉。镜头靠过去,在路边打蚊子的老者看过来,冲她微微一笑,眼角冒着深深的皱纹。
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柏一皱眉,按住耳朵,靠边站停,两三辆赛摩从身旁急驰而过,咕隆的刺耳声划破这份少有的宁静,年轻人飘逸的头发在风中凌乱。
原来这种少年哪里都有。
柏一没错过这个画面。她低下,吸着冰水,这次是淡淡的柠檬味。
三十秒不到,最前面的赛摩忽然转向,向柏一的方向冲来,毫无减速的意味。柏一眼睛微眯,往后退了几步。快要接近时,年轻人迅速刹车,熄了火,脚后跟蹬下停车锏,自认为帅气地甩甩头发,抬起下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