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话虽没出口,云光也知道他嫌弃自己让大家交待之事动静不小,营中也确实出现了人人自危的情况。可是不这样查,那几封信就真不知所踪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还不是一颗脑袋。
想着贾赦刚才现出的恼火,云光试探地问:“国公爷要是身陷险境,是不是锦衣卫的大人们就会出手?”
“大概吧。”贾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光:“云将军,你们营中刚出了刺客一事,可别再出一次才好。要是再出一次,我就不会再给将军自辩的机会了。”
让人当面说出心思,云光面上一点不见尴尬:“自然自然。那李管带已经自尽,营内现在应该已无内鬼。”
听他已经承认李管带就是自尽,贾赦追上一句:“即知人是自尽,就不要在营内再明查了。还是暗里查一下谁与他走得亲近,有没有问题的好。”
“国公爷思虑周详。”云光小小地拍了下马屁,就与贾赦告辞,说是要去查与李管带亲近之人。
如此乱了两天,书信还是无影无踪,云光暗中觉得不好,也立刻派了亲兵回乡,要安顿家小,收藏细软,为自己留条后路。却也心存了侥幸,希望在哪里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贾赦只做不知,每天除了问问那几个刺客审问情况,再不出自己的帐篷。别人看着是他给云光留出自便的空间,都以为是他心存善念。就是云光心里也因锦衣卫一直没有出现,暗中略松了口气。
实际上贾赦是与时先生一起,一心等着军队集结的消息。等人本就难熬,再让他与云光周旋,三两下就得漏底。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这个演技不足的人,只能做无知无觉状,以为自保之计。
好容易有云光带人来请,说是营门外有其他军营的将官求见,看国公爷给不给面子,到营门迎上一迎。这事儿的确得看贾赦的心情,他的品级摆在那里,能让他亲自出迎的人,在整个帝国也不多了。
贾赦就做出一脸y-in沉之色,久久不语。时先生在一边做好帮歹:“总是锦衣卫出面请来的人,国公爷就不看这些将官的面子,也得看锦衣卫的面子。那天要不是锦衣卫的人出手,国公爷只怕受惊更甚。”
说得贾赦动了,云光也吁出一口长气。大家路上脚步不慢,不一时就到营门。只见对面黑压压地站了一地的人,就是军营四周,也已经被来人团团围住。
因贾赦已经提前告诉他,会有别处的军队前来接应。云光只能忍着心中闷气,与自己营中四品管带以上将官并贾赦二人上前相见。
不等他们开口,对面之人已经齐齐下马,为首之人高声道:“锦衣卫副史沈松,见过国公爷。”别人也口内称起自己职名,一起行礼。
贾赦就引着时先生走上前去。那位副史嘴上还道着歉:“下官来迟,让国公爷受惊了。”一群人就把贾赦二人围在当中。
好一时,才算是安静下来,人群里就听贾赦叫人:“云将军,来,来,我给你引见一下。”
听得这一声,已经被冷落了一阵子的云光几步上前,也是被围入人群。再等接下来,就是那位副史大声喊道:“统统拿下。”
四处跑来不知多少兵士,将云光带出营的将官们团团围住,长枪所指,毫不容情。就听云光大声问:“沈副史,你私拿守将,是何道理?”
“是否私拿,你和皇上说去。”硬邦邦地回答掷地有声,显然就是那位沈副史了。
平安州军营的将官,此次出来是接人的,并未带什么趁手的兵器,围上来的人又多,只好束手就擒。也有营内下级将官见事不好,要招呼营中兵士前来解救,不想外面围营的人,已经个个弓箭在手,对准了营内,一时再无人敢动。
不一时,那些出营接人的将官,已经都让人捆了个结实,云光也不例外,一行人只有贾赦与时先生,好好地在人群中站着。
云光看向贾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贾赦,我家与你家世代交好,不想竟被你如此陷害。”
那沈副史就让人往他嘴里塞麻胡桃,防止他说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等塞完了,贾赦才在他耳边低声问:“是我陷害你,还是你曾陷害过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你那主子也真不仗义,竟没告诉你,我从办差那一天起就说过,此行只为报仇吗?”
见他说起曾经,云光脑袋就开始耸拉,不再强做镇定。自是由贾赦带头,一行人拥向中军大帐。一路上不少平安州的兵士,对行人怒目而视,只顾忌着营外的一圈箭矢,不敢多动作罢了。
进了大帐,哪里挨挤的开。贾赦只指点着那位沈副史,放开几个他已经甄别过的人,由他们亲去安抚众人:“只说云光通敌卖国,与北夷勾结。锦衣卫证据确凿,为不伤无辜,才行此诱捕之计。”
被放之人齐齐应是。沈副史又指着他带来的人,一起去行安抚之事,也是约束带来兵士之意。再见他又调人,做中军帐护卫,一行一动,无不井井有条。
贾赦就与时先生咬耳朵:“不愧是你用出来的人,真真算得上人物。这一举一动,我要是不提前知觉,竟看不出是西贝货。”
时先生也向他耳边道:“此人我并不相识。”
贾赦看时先生,满脸疑问。
时先生回看贾赦,还微微点头,说明所言非虚。
那位沈副史此时已经分派得差不多了,正回头要请示贾赦,就见他与时先生打着眉眼官司。自己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