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迈了一步正要张口,却被顾成卉一把拉回去了。她抬头一瞧自家姑娘,只见顾成卉无声地用口型对她道:“不要急,等着。”
还等什么?
顾成华也瞧见了这个小动作,她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眼顾成卉,近乎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一日我去找五妹妹说话儿。早上从她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围墙窗子外头有人不住探头探脑。见了我出来,马上就缩回头去……我虽然走开了,可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后来一回头发现这个丫头走上去与外头那人说话,显然是认识的。”她用下巴指了指细辛。“五妹妹,对这一切,你要怎么解释?”
那一日,还真叫她看见了!最后这几句话叫橘白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忍不住转眼看了一眼细辛。
一望之下。她却有些愣:只见细辛神色镇定自若。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她都能够淡然处之一样……看着竟像是又一个顾成卉一般。怪不得姑娘对她十分信重……
顾成华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套,句句尖锐,字字诛心,可另一个当事人好像不关己事似的。伸手按了按鬓角上的头发。
老夫人实在忍不住了:“五丫头,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回祖母,二姐姐这些指责,我听了只想笑……小五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为好。不能让您们一直在院子里站着,不如去正厅坐下,再让小五慢慢解释可好?”
孙氏忽然像只母狼似的吼起来:“我不去!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害得我的欄姐儿这样!不说明白了,我明儿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叫你尝尝千人骑的味道……”
“闭嘴!”老夫人猛地怒喝了一句,一把将拐杖扔到了她身上。“我再听你说一句这种话,马上就让文远休了你!”
孙氏叫拐杖打了一下,这才闭了嘴——一双眼仍旧恶毒地盯着顾成卉。顾成华生怕叫孙氏给坏了事,快步走近她低声道:“母亲少说两句罢。说多错多!这里有我呢!”说罢不等她回应,又走了开去。
顾成卉在心里冷笑一下,满面激愤道:“太太这话我不敢听!我虽是姨娘生的,却得祖母养育,名儿前头也有一个顾字……太太置祖母、父亲于何处?”趁机踩上了一脚,她马上见好就收:“七妹不是我害的,二姐姐说的,我一概不敢认。”说罢她不顾众人是何反应,对细辛道:“没听见太太不进去吗?你去搬张椅子来放在院儿里,莫叫太太累着了。”
别人都进去,就留她一个下来,是明显地在给孙氏难堪——顾成卉是有意这样针锋相对的。此时手段越是不冷静,越能显出她满肚子的冤屈来……
“你胡说什么!那也是能在姑娘家面前说的?”
顾老爷对已近癫狂的妻子腻烦透了,忙喝住了又要闹起来的孙氏,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顾成卉道,“都进去罢!咱们听听五丫头有甚话说——若真是你犯下这样罪过,也不用别人,我亲手将你按在护城河里浸死!”他发狠道。
顾成卉点了点头。
能进屋里就更方便了——顾成华落在众人后头,向顾成卉挑起一个温柔笑意,走进屋游目四顾一圈,过后对众人道:“我若是信口开河,心里只怕还好受些。可五妹妹屋里有一个人却能证明我所言不虚……”
众人才刚刚坐在椅子上,听了这话不由都抬起了眼睛。
“念奴,你去后头把许妈妈请出来罢。”
细辛等几人吸了一口冷气。老夫人也悚然一惊,望向顾成华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若一切属实,许妈妈又真的知情,为什么不来报告老夫人,却跟顾成华说了?这个二孙女,手几时伸得这样长了?
顾成华对祖母的目光视而不见。祖母老了,许多事上看不清楚。等此事一了,她有起码十个法子哄得祖母对她重新眉开眼笑——看着念奴迅速消失的身影,厅中众人都说不出来话,都有种身不由己、被水流裹着前行的感觉……
不料念奴这一去,却花了好些工夫。过了半响,她才出来了,道:“少奶奶……许妈妈不在后头,我到处都找了……”
顾成华微微一愣,把目光落在了顾成卉身上。“五妹妹把许妈妈藏到哪儿去了?”
不光是她,连顾成卉身后的三个丫鬟都愣了。许妈妈不是同忍冬一块,告假回家去了吗?二小姐这个时候提起许妈妈,是什么意思,莫非……
顾成卉一直以来淡淡的表情终于变了,她露出一个轻笑来,好像森林间洒下的雪白月光:“二姐姐这个习惯可真是方便,出了什么事,都怪在别人头上。恕我愚钝,妹妹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一下二姐姐。”
“二姐姐天性聪慧,在郊外别邸的时候就猜出了事情真相,于是又赶忙忙回来,叫三哥去查证……这才一口咬定,幕后之人就是我。那么——敢问二姐姐是什么时候知道,许妈妈也是知情之人的?”
顾成华不答,脑海中飞速转着——到底这个顾五会把许瓶藏在哪儿?
“是去望月山谷之前?还是咱们回来之后?”顾成卉一刻不松,紧紧逼问道。
怎么会是去望月山谷之前呢!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许瓶又突然消失了……不对,这里肯定有陷阱!顾成华一时被将住了,头上渗出微汗,就是不答话。
顾成华正拼命回想哪儿出错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厅中一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姐姐既然不肯说话,那我替你说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