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望那位才气纵横的文人国主不要亡国,不要被帝给吞并了。
广陵过了江就是南吴的都城金陵了,现在寰朝已经收回了广陵的兵权,因此长江以北十四州已经尽在寰朝的掌握之中。
她跟着帝来到长江边上,以前经常在诗里见到广陵,现在总算到此一游了,她这会儿才觉得这差事虽然苦了点但也是有些好处的,否则她哪天能来趟广陵啊,隔江眺望,对面就是金陵了,南吴的都城,更为繁华的地方,应该不比汴京差吧,反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卿以前去过金陵吗?”源流忽然问她。
“臣并未去过。”
“想去看看吗?”
司马抚儿不知他是何意,“臣只在诗词文章里见过金陵,也一直很想去看看。”
他偏头看她一眼,笑道:“以后一定带卿去逛逛。”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不太方便去金陵的吧,虽然南吴年年朝贡中原王朝,但帝要是真的身入南吴,应该还是蛮危险的。司马抚儿此刻依旧疑惑他既然已经收复了广陵,真的不会乘势打到对岸的金陵去吗?真的甘愿一直与南吴划江而治?
但源流很快便下令班师回朝了,并无进军南吴的意向,只不过在班师回朝之前在长江边上练了一次兵。
第6章第6章回朝
“卿觉得季非为何要举家自焚?”班师回京的路上源流问道。
马车晃晃悠悠,全军又开始一摇三摆,走五里歇三刻,似是怕错过沿途美景。
司马抚儿这次一直随帝坐在马车里,因此也没上次的狼狈,听帝问话,便答道:“想必是怕死后全家依旧受辱吧。”
“那卿觉得会吗?”
“不会。”
“为何?”
因为您要广收民心啊,又怎会因为一时之气而留得残暴之名呢,但司马抚儿只说:“因为陛下是仁主。”
“但李骏、季非为何担心至此,以至举家自焚?”
“自古谋反都是大罪,都要株连九族。”
“那他们为何又敢铤而走险行叛逆之事?”
您自己不就是谋朝叛逆之人吗?更何况李骏季非都是打着“国贼篡政,欺侮孤寡”的旗号,可比您强多了。司马抚儿不答。
源流继续说道:“自前朝以来,短短几十年五朝更替,篡窃不断,卿可知是何原因?”
“臣愚钝。”
源流半倚在靠垫上,看着司马抚儿温煦的笑了笑,又问道:“卿可有字?”
司马抚儿一愣,不知他为何转移话题,“无字。”
“就叫抚儿吗?乳名?”
司马抚儿诚实道:“儿时是乳名,现在是学名了。”乳名原是祖父起的,当初她刚出世时祖父兴致高昂,起名起上了瘾,一连串起了好些乳名,就等着孙子孙女出世来认领,可惜最终人丁不旺,多少年来就她一个,父亲还早逝,祖父也兴致大减,后虽跟着祖父进学,但“抚儿”一名祖父叫着顺口,又兼一说到起名祖父便想到了那一连串没人认领的乳名,触名伤怀,悲凉顿生,便没有再起学名,如今她虽已及笄两年,本早该取字,但深恐祖父再触字伤怀,便也不再提取字的事了。
源流唇角弧度柔和,瞧了她一阵,又问:“抚儿还在写《京都实录》吗?”
“不曾。”司马抚儿赶紧否定。
源流轻笑道:“那朕怎么总瞧见你除了这正本还时不时的在一个小本上写些什么?”
司马抚儿赶紧否认:“只是一些备注,无关紧要的。”
源流也不追问,反而关切道:“连日奔波劳累,卿可有不适?”
这几日都是坐在马车里一步三摇的,还真谈不上奔波劳累:“谢陛下关心,臣感觉尚好。”
源流笑道:“那就好,若是哪里不适,可别再憋在心里,此次出征,一员大将未折,朕可不想有始无终,临了倒折了一名史官。”
司马抚儿脸色微红,知道帝正揶揄她,丑已出,此刻还真无言以对,但史官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小心让你遗臭万年。
大军又歇了,此时源淇闯了进来:“皇兄,我先不跟你回去了,还有好些地方我还没玩过呢。”
源流皱眉:“南边刚平定,但不能保证没有逆贼的余党漏网,你还是随为兄回京吧。”
源淇撅嘴:“才不,好容易出来一趟,总得玩尽兴。”
源流无奈:“叫高慧德过来。”
高慧德很快便过来了,源流道:“长公主还要继续游玩,你便随身保护吧,不必随大军回京了。”
源淇瞥了高慧德一眼,嘲道:“哟,这不是勇忠烈大将军吗,是他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啊。”
高慧德一头雾水,看看源淇又看看源流,莫名其妙道:“什么勇忠烈大将军?”
源流抚额:“淇,你别胡扯,慧德是个忠厚人,你少欺负他。”
源淇冷哼一声便转身出去了,源流看着还愣在那的高慧德命令道:“还不快跟过去,别让长公主出什么岔子。”
高慧德赶紧领命,追随长公主去了。
看着他二人出去,源流叹了口气,随即起身笑道:“坐了半日,卿也随朕出来走走吧。”
今日云散日朗,道旁木秀石奇,景风可喜,观之可亲。
“卿觉得这一片山河可美?”
“南方美景令人心怡。”
“倘若此时战争未结束,卿可有心情观此美景?”
司马抚儿不答。
源流看着喝水打闹的部下将士,又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