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安,但阴影依旧难以消散,便赶紧正色答道:“臣很好,并无不适。”
怕她多心,源流欲言又止,只道:“别太勉强。”
司马史官挺直身板,表示自己身体很好,“谢陛下关心,臣可以当差。”
似乎只有勤恳的做事才能消除心头的窘境一样,司马史官更是一丝不苟的当着差,但这次的状况稍稍有点超出她的心里承受范围,心中窘境久久不散,还好时间是强大的催散剂,身体彻底舒服的时候心头也就好多了。
天气还在热着,因此帝并无换回来的打算,司马抚儿依旧在正殿里,因为彻底睡习惯了,再加之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司马抚儿是越睡越开,反正床大,横着竖着歪着斜着想怎么着都成。
司马抚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渐入佳境,迷蒙的梦境之中,似乎有人在叫她,但四下看看并无人影,可音犹在耳,嘟着嘴哼唧两声转了个身不再搭理,却有人轻拍了自己的肩膀:“抚儿,醒醒。”
好吵,迷迷糊糊之中蹬了两下腿表达自己的不满,依旧不愿醒,直到觉得有人在轻摇自己的身子才有些头疼的睁开眼睛,起先还有些迷糊,木木的看着眼前人,等脑袋清明了竟吓一跳,大叫了一声赶紧坐起来,一下子拉过被当做枕头的凉被盖到自己身上惊恐的颤道:“陛,陛下?陛下怎么进了臣的寝居。”吓,自己现在就穿一身薄薄的xiè_yī,薄如蝉翼。而且刚刚自己穿着xiè_yī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样子就这样被他看到了?司马史官实在难以接受。
面对司马史官惊恐的控诉,源流笑得温煦,“这可是朕的寝宫。”
这话不错,但“是陛下您让臣睡在这的啊。”
源流点头承认,但“这依旧是朕的寝宫。”
司马史官无言以驳,愣了片刻,惊恐不减,“那您,您是想现在换过来?那臣收拾一下就回偏殿去。”
源流安抚道:“抚儿想到哪里去了。朕怎么会这会儿搅了抚儿的好梦就为了换房?”
司马抚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夏季本来天亮得就早,这会儿天都还没怎么亮呢,“那陛下?”到底想干什么啊。
源流笑着解释道:“朕看这几日天气没前几日那么燥热了,而且现在江南又是满城明媚之际,等我们到那天气正好会凉快下来,所以朕带你去江南玩几天如何?”
司马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度怀疑是不是现在还在做梦,眨眨眼睛,暗咬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梦,再一想,惊道,“江,江南?陛下要去江南?您怎么能去江南呢?太危险了。”现在寰朝和南吴虽未见兵戈,但关系紧张,陛下怎么能这个时候去南吴呢?
“朕都安排好了,不妨事。”
“那也不行,朝中政事繁重,缺不得您,更何况您只身下江南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朕早就想下江南好好游览游览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朕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抚儿你也应该,咳,现在正是好时节,此时不去何时去,更何况朕早就说过要带抚儿去金陵逛逛的。朝中的事抚儿不用担心,朕已经都安排好了,朕的安全抚儿也不用担心,朕会带着护卫的。快起来,快起来,乘着早凉,赶紧去。”
司马抚儿瞪大眼睛看着他,心头阴影刚起又被他的催促灭了下去,没心思窘迫,一心急着劝谏陛下不要只身前往敌国,这样太过危险,但现在似乎容不得她置喙,因为再不起来帝似乎就要动手拉凉被了,自己的睡意早被他吓得没了影,他让起自然就得起来,但现在他杵在这,自己如何更衣。实在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有了下江南的兴致,但劝谏又没用,只得死死的拽着凉被正颜道:“陛下请您先出去,待臣更衣。”
“那你快点,”源流笑意满满,起身道,“待会儿过来跟朕一起吃早膳,吃完早膳咱们再出宫。”
司马抚儿只得迅速的收拾,并立即将此事记下:帝不顾朝政,不听劝谏,执意私下江南游玩。
下江南走的是水路,源流这次只是轻船简行,随身只带了一些亲卫。
一路顺风而下,尚未到就感受到了江南的气息,这是司马抚儿第一次来江南,虽然因为陛下的安全问题不太同意他就这么秘密的来敌国,但踏上江南这片土地还是颇为激动的。
“地拥金陵势,城回江水流。当时百万户,夹道起朱楼。”李太白写的金陵诗,司马抚儿觉得真是应景,以往也就诗里看看,这回算是亲见了。
源流接口道:“亡国生春草,离宫没古丘。空余后湖月,波上对江洲。”
司马抚儿当然知道后面的这四句,但此情此景有必要说这后四句吗,帝是故意扫兴吧,“金陵如今繁华不下当年,您这几句现在不太合适。而且都言江南富庶,看这满城的繁华也知道所言不虚。”
“虽看似繁华,但靡靡之音太重,而且在金陵建都没有长远的。”
“您听力可真好,我可没听到什么靡靡之音,”司马抚儿在他身边小声道,现在在外面,她也不用像在宫里那么称呼他,“您之前不就说要南征了吗,到现在不还没征,而且——”
“什么?”
“而且吉朝的时候就在征南吴,不也一直没有征下来。”
“当年长江以北都属于南吴,现在呢,抚儿知道长江以北十四州是怎么全部变成吉朝土地的吧。”
哼哼,这事她听祖父说过,当年帝还在为吉高祖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