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手心里出现了一颗糖果。
小小的糖果被灰色的糖纸包裹,很少见到这种包装的糖,坎蒂丝想拿过来一探究竟,里德尔对她方才逼他拆爆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快,所以合上了掌心不给她。
坎蒂丝惊讶地望向他,皱皱鼻子道:“这么小气?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吃。”
里德尔直接将糖果塞进了口袋,虽然他并不爱吃这种甜的东西,但此刻只要能让她受到打击,不管做什么他都很乐意。
坎蒂丝看出了他不高兴,在大家聊起天、玩爆竹的时候,凑到他耳边道:“生气了?别生气了,我只想和你一起玩而已。”
里德尔斜靠在桌子边,单手抄兜道:“想骗糖?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坎蒂丝扯了扯他的衣袖说:“才不是要骗糖,你还要给我一大盒糖呢,我至于为了骗这一颗装模作样吗?”她说完,哼了一声。
里德尔很想说,他为什么要给她一大盒糖,或者干脆说,他根本就没买。
但其实,那盒糖早就安安静静地放在了他的抽屉里,谁也拿不出来了。
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他扫了一眼几乎靠在他身上的坎蒂丝,余光瞥见一道视线,他神情冷酷地望过去……是那个混血巨人。
海格被里德尔发现,慌张地往后缩了缩,里德尔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伸出手臂揽住了坎蒂丝的腰。这会儿大家都在玩爆竹,烟雾四起,除了离他们很近很近的海格,没人能看见他们如此亲密的动作。
海格瞪大了眼睛,好像终于明白了坎蒂丝为什么对一个斯莱特林那么关注。
原来……他们是情侣??
天使一样的姑娘,竟然在和一个斯莱特林谈恋爱?
海格是个一年级生,还是个混血巨人,可想而知他入学之后没少被斯莱特林欺负和侮辱,他对那个学院的印象简直糟糕透顶,看见坎蒂丝被里德尔揽入怀中,还笑眯眯地望着那个英俊的男孩,海格只觉自己心目中的天使被玷污了。
并且很可能会受到伤害。
不得不说的是,在某种意义上,他真相了。
圣诞就在这几家欢喜几家愁中结束了。
在十二月三十一号来临的时候,坎蒂丝再次登上了曾让她备受伤害的天文塔。
其实上天文课的时候,坎蒂丝依然会来这里,但那时有其他人陪着,很多学生都在,不会落单。坎蒂丝虽然胆子奇大,可难免也会对此有点心理阴影。
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这种阴影更是翻倍增大。
拢紧了身上的校袍,坎蒂丝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所有的担心都在看到背对着她趴在石栏旁的里德尔时烟消云散了。
夜风不断地吹着他长到小腿的校袍,他双臂搭在石栏边,淡淡俯视着天文塔下的景色,坎蒂丝一点点靠近他,他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她来了。
“很准时。”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景色,纹丝不动地靠在那。
坎蒂丝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远处说:“你等很久了吗?”
里德尔侧目看了看她,弯了弯嘴角道:“没有,刚刚才到。”
坎蒂丝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但其实他早就到了,已经在这儿等了大概三四个小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前来,又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怕她害怕吗?
还是怕她又出事?
没人能解释清楚,他自己也不行。
他就站在这,就那么盯着风景看了好几个小时,似乎永远看不腻似的。
坎蒂丝没和他一起吹风,很快背对着石栏杆盘腿坐下了。她自己坐下还不止,还伸手拽了拽里德尔的校袍,让他一起坐下。
里德尔蹙眉望了她一眼,似乎对她随便坐下的行为感到不愉,坎蒂丝仰着头说:“只要一个清理一新就可以了,坐下吧坐下吧,别那么嫌弃,我们该吃蛋糕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道:“不仅仅是脏。”他烦躁地抽出魔杖,给她加了一个保暖咒。
坎蒂丝感觉身体温暖了不少,笑嘻嘻道:“谢谢。”
里德尔冷淡地拒绝回应,他皱眉看了看地面,最终还是和她一样席地而坐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讲究呢,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什么脏没见过,他又怎么会介意坐在地上呢。
他只是知道,地面在这个月份肯定很凉而已。
“这是我偷偷跑到厨房亲手做的。”坎蒂丝从她那好像百宝袋似的校袍口袋里往外掏东西,蛋糕盒子施了缩小咒,蜡烛也是,她握着白色的魔杖,一本正经地念了个放大咒,结果蛋糕被放得特别大,差点怼到里德尔脸上。
“抱歉!”坎蒂丝惊呼一声,想补救一下,最后还是里德尔冷着脸将蛋糕变回了适当大小。
“谢谢。”坎蒂丝笑着将头发捋到身后,拿起了两根蜡烛,“这根代表你,这根代表我,今年我们一起过,一人吹一根。”
……幼稚。
他根本不想过生日。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