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个好时机。
吴忻转过头来,只口不提晚上的事,故作轻松地笑道:“彭老师也有课啊。”
彭东来已经大步跟上,到了她身侧便放慢了步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昨天是我太莽撞,你别往心里去。”
吴忻心里突然一个咯噔,若这句话放在昨晚之前,她根本不会作任何他想,可是经历了昨天,她就不得不好好想一想了。
这难道……是在以退为进?她以前没有遇到过彭东来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如果软硬兼施都没有用的话,看来就只能兵行险招了。
她转过头来,看着彭东来那幅黑框眼镜,弯着唇角笑了笑,“昨天我态度也不好。你不是看我突然化妆很奇怪吗?我周末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听说他最近就要回来了,所以才……我喜欢他好多年了,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原来是这样,”彭东来脸上的笑惨淡了几许,声音落寞,瞬间又染上了些虚虚实实的笑意,“不过女为悦己者容,这话倒是不假。”
吴忻弯了弯唇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角。上课铃悠扬响起,吴忻把头抬起,在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同学们还在等着上课,我先走了。”
女为悦己者容,也许也是有道理的吧……虽然他并不悦她。
吴忻耸了耸肩,踏进教室的那一刻,连眉梢都是愉悦的。
整个下午,吴忻都没有课。改好了作业,她把电脑打开,把周一的作业完成情况作了记录,又与前两周的情况对比了一下,再将重灾区用红线醒目地标出来。
吴忻的信条是——只有对症下药,才能标本兼治。至于办法,呶,不想让他们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就只能自己多做些有用功,虽然麻烦。
做完了这些,又备好了课,吴忻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及窗外时,外面的阳光正软软地洒在窗上,似乎起了点小风,窗外的那棵青松虽然依旧岿然不动,杨树叶子却明显在摇摆,一下一下的,油亮的叶面上浮着暖光。
天空一碧如洗,不落半点浮云,偶有候鸟从窗边掠过,倏忽留下剪影。
这样好的天气。
吴忻把电脑关了,拿着手机出去散步。
看一个学校的规模,首先要看的便是食堂。一中大大小小的食堂有六个,每个都有两三层,足以看出学生有多少了。这样的学校,只要慢悠悠地荡上两圈,一万步的目标便差不多完成了。
校园西边建了一个人工湖,湖里种了大片的荷花,盛夏的时候个个粉妆玉砌,亭亭玉立,格外让人清心静气。
只是现在已经过了荷花盛开的时节了,荷叶夜已枯了大片,莲蓬虽还在倔强地撑着脑袋,不过看那沉甸甸的样子,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一片颓唐。
吴忻沿着湖畔走了几圈,越走越觉得索然无味,便随便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算起来,她和顾慕阳分开已经九年了。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春水湖畔,她刚挤过汹涌的人群看了一眼录取光荣榜,下一眼就看到了顾慕阳。
顾慕阳的眼里带着笑,弯着唇角对她说:“吴忻,恭喜你。”
x大比不过清华北大,但是数学在全国排名绝对前五,吴忻原本的预期便是这个,此刻没有半分意外。
但她还是蓦然瞪大了双眼,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音:“故意?”
顾慕阳只是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走,我请你吃东西。”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灼在皮肤上,火烧火燎的疼。这样炎热的夏季根本就是用来减肥的,什么山珍海味、玉盘珍馐都一样的难以下咽。顾慕阳深知吴忻的习惯,也不问她,径直就带她去了一家冷饮店。
“你不是已经去法国了吗?”大太阳肆无忌惮地纠缠在脸上,吴忻觉得自己的嘴皮都快干了,稍微一动就没了力气。
声音都被稀释在空气里,只余一点点尾音,一丝不漏地渗进顾慕阳的耳朵里。
顾慕阳侧过头来,看着吴忻顿了半晌,才轻轻吐出一个字:“没。”
那家冷饮店就在校门口,吴忻一直是常客。点好了东西坐下,吴忻从桌子上抄起一张硬纸就呼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钦羡顾慕阳:“我也得恭喜你啊,法国纬度那么高,你再也不用忍受这鬼天气了。荣市这夏天简直就是火焰山,非把人烤熟了不可。不过还好,我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顾慕阳的眼神有些复杂,嘴上却还是带着笑意,“荣市挺好的了。你没在其他地方久居过,也许等你去了外面,就会觉得,哪里都不如这里好。”
饮品上来了,吴忻接过,心满意足地喝了几口,这才看向顾慕阳,“是是是,你可是历经风霜的前辈,我虚心受教。”
顾慕阳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喝冷饮。他似乎并不怎么想喝,不过喝了一口便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吴忻。
吴忻起初没有察觉,但很快便感觉出来了。她嬉皮笑脸地往顾慕阳这边凑了凑,眯着眼看他,“一直看着我干嘛?怎么,舍不得我?”
“刚刚在想事情,眼神没地儿放了。”顾慕阳若无其事地拿起手中的冷饮,在低下头去喝之前轻描淡写道。
“哦,”吴忻收起那吊儿郎当的笑,乖乖坐好,下一秒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不是说六月底就走吗?我上次去找你,你家已经没人了,今天冷不丁出现在学校,真把我吓一跳。话说你看录取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