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亲,就别跟王妃说这个了,我这不是好着吗。”
“好好,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芳萍娶过门,你可别惹恼了你父亲。”
王夫人很是气恼,与孙府定好的婚期,安丰偏是不愿,硬生生又延后到九月,还说什么算命的说他九月前有一劫,安然过了才得娶亲,亏的孙府大度,才没生乱。
安丰嬉笑着:“娶娶娶,明日就娶,母亲不必忧心。”众人俱是无奈。
王妃柔柔说道:“母亲别生气,今日家宴,别为这些事气恼,自有父亲管教他。”
绾绾笑道:“就是,哥哥最怕的就是父亲了,您催哥哥,还不如催催父亲呢,对了,哥哥,今日都有些什么人啊。”
王妃说道:“也不过是平日与王爷亲厚的几位王子公主,再就是顺安侯府的侯爷、夫人。”
绾绾问道:“见着炤延哥哥没。”
王妃抿嘴直笑,安丰玩笑说:“小妹还真是留不住了,唉!”
王夫人慈爱地瞧着绾绾,可不是,相爷正留意着绾绾的婚事呢。
正说着话,来人通报,允王请诸位入席了。
宴上都是允王自家亲人,少了许多拘束,期间歌舞宴饮,很是和睦。
平日府院里的歌乐表演,都有些看腻了,允王着人请了红情坊的歌舞伎,先后献了柘枝、绿腰,念念又弹唱了一曲鹊踏枝: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曲子带着少年的情思,歌喉婉转,琵琶入珠切切掉落,人美歌美曲美,众人更觉耳目一新,莫不赞叹。
念念带笑,缓缓施礼如春风桃李般耀人心目,看的允王心中一动,细瞧那女子,果真绝色,恩,好,一旁允王妃正盯着他,他讨好地一笑,心想,还是自己的王妃好。
安丰笑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红情坊不愧是私乐魁首,对了,听说红情坊有个擅吹笛的小仙官,怎生没来?”
念念未及回答,只听允王妃道:“好了,吃菜,瞧瞧,今日备了项虞菜,可是王爷从项虞带过来的厨子做的,很是地道。”
安丰也觉言语失当,便饮酒遮掩,抬头却瞧见绾绾冲自己坏笑。
嬛嬛坐在莫七旁边,悄声问道:“红情坊是什么地方?”
莫七笑道:“世上最无趣的地方,你去了定然会十分厌恶的,吃饭吧。”
说完却思量起吹笛的小仙官,笛子奏的很是一般,怎么还有人记住了,想起鱼奴除夕节上光彩夺目的样子,不禁有些恍惚。
席上虽觥筹交错,看似一派和气,人人却都心思各异,肃王赵王虽是皇子,但因生母卑微,又不得圣心。反倒嬛嬛公主成了除允王夫妇外最尊贵的。
席上皇帝和石贵妃派人赏赐了几道御菜,众人一番歌功颂德感激涕零。更显允王恩宠。
莫七虽身为皇子,自幼便离宫在外,在梁州城的日子更是很少,名头上也不过挂些闲差,除了三哥和九弟,他也不爱和这些权贵们走动,在众皇子当中他也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众人只当他是个闲王。
王相看着莫七,忽觉好像见到皇帝年轻时的摸样,那样戏谑的笑意,谈吐间不屑一顾的洒脱,这样一个人,这样肖似皇帝的皇子,又怎会不得圣心呢?
太子虽立,但人人知道,只要还没坐上龙椅,管他太子,与诸皇子何异?
瞧见王相望着自己,莫七便朝王相端起了酒杯,王相双手捧起杯盏一饮而尽,绾绾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一直觉得延哥哥应该是属意于她的,只要父亲认同,那她必定能达成心中所愿,在她看来,肃王如她所想,与她心意相通,这才找父亲敬酒。
轻抿一口酒,绾绾的脸上飞出了红云。
顺安侯爷夫妇年迈,先回府了,一众女眷也都退了席,王相夫妇带着绾绾也回去了,便只剩下莫七、赵王、安丰和允王。
安丰月初从洛水回来,便听说红情坊多了许多新面孔,如今得了自由,恨不得马上去见识见识,便邀允王肃王赵王同去,允王妃有孕,又要安置嬛嬛,允王便推辞。
这三人连随从也不带,便朝红情坊去了,安丰喝了点酒,话也比较多,听着乐伎唱着多情却被无情恼,便十分惆怅,将洛水所遇人事都说了出来,连如何被白荷下了泻药都说了。
莫七和赵王很是笑话了他一番,竟还有这样的事,便饶有兴致的问是哪家姑娘惹得安丰如此伤神。
安丰道:“那倒不清楚,只知晓姓白,住在洛水城中归一客栈,长的很是艳丽,就是有些凶。”
莫七一听,心想,说的莫不是白师姐,那看来是没戏了,打趣他:“天涯何处无芳萍”。
安丰又喝了杯酒,道:“那个孙芳萍我只是小时候见过,后来她去歧地,歧地风沙粗狂,民风悍然,不受教化,她在那待了好几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