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家二楼的窗户处,被蒋品一要求更朝外一些,好让她看到他。
傅煜书迟疑了片刻,朝前几步打开了窗,不顾寒风刺透他单薄的衬衫,站在那给人展览,眼睛警觉地望着四周,避免别人发觉异常。
蒋品一用窗帘挡着自己,不舍地看着傅煜书高大颀长的身影,很久才说:“你进去吧,把窗户关上,不然一会要感冒了。”
傅煜书顺从地关窗户进屋,在电话里说:“你吃晚饭了吗?”
蒋品一道:“没有呢,要不你给我发张照片吧,我存着,省得以后麻烦你啊。”
傅煜书半蹲着给小熊添猫粮,失笑道:“我从来不照相的。”
蒋品一坚持:“那你就为了我拍一张,我等你彩信。”
见她这么执着,傅煜书也只好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打开短信界面拍了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蒋品一坐在椅子上看着收到的照片,照片上的傅煜书她刚刚才见过,可却让她觉得仿佛过了几万年。
以前的他是温热的,可以触碰的,但现在的他只能远远看着,就像一幅冰冷的画,这让她对他的感情莫名深刻了许多。
正摆弄着手机要给傅煜书回短信,父亲忽然敲了她的房门,道:“下来吃饭吧。”
蒋品一也没放在心上,答应下来就拿着手机边按键边下楼,等她给傅煜书发完“我去吃饭,你也记得吃饭”后,抬眼看见一楼餐厅,脸色瞬间变了。
“他怎么在这?”蒋品一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古流琛问父亲。
蒋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品一,现在和过去情况不一样了,你要试着接受流琛,他是个好孩子。”
“情况不一样了”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可以提醒蒋品一也不会被古流琛发觉异常。蒋品一硬着头皮坐到父亲身边,面对着微笑望她的古流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不要勉强自己,我怎么都行,你的感觉比较重要。”古流琛温和地说道,“我来也是我父亲和叔叔们建议的,品一就算还是没办法喜欢上我,也请忍受一下吧。”
蒋品一低低地“哦”了一声算是回应,表情漠然地拿起筷子迅速吃饭,打算赶紧吃完离开,可古流琛来这里貌似远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他在蒋品一吃饭时又道:“品一,吃完饭希望你可以去一趟我家,我父亲想见见你。”
蒋品一拿着筷子和碗的手顿住了,匪夷所思地看向父亲,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蒋嵊思索了一下,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古流琛一笑,意味深长道:“现在蒋叔叔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毕竟你出去了一趟,错过了很多呀。”
蒋品一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家现在处境的艰难,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母亲出事的晚上。母亲一夜之间成了那个样子,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许有一天她也会经历。父亲一个人抚养她这么多年,让有糟糕性格的她一直安然无事,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去。”蒋品一不忍父亲为难,还是答应了古流琛。
古流琛嘴角弧度扩大,低头吃饭不再言语。
吃饭期间,蒋品一的手机响了一下,大概是傅煜书回复她短信了,这声响让正在吃饭的古流琛皱了一下眉,神色不明地睨了她一眼。
蒋品一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拿出手机看了看,淡淡道:“学生家长的短信,孩子明天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难道这个也要给你看看?”
她的话很尖锐,古流琛也不生气,摇摇头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呆会去我家会打乱你原有的安排,没有别的意思。”
蒋品一对他一点好感没有,听他这么说也不信,哼了一声关了手机继续吃饭。
饭总会有吃完的时候,吃完之后蒋品一又磨磨蹭蹭地帮蒋嵊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熬到终于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跟古流琛一起去他家。
古流琛的父亲没有工作,是槐园的守园人,家里住的离那颗槐树很近,过了槐树不用多久就能看见他们家的小楼。
古家的小楼比起蒋品一家的要大一点,打理得更新一点,只是门口摆放着许多空花盆,显得有些凌乱了。
蒋品一在等古流琛开门时忍不住问:“你们家门口为什么老是有这么多花盆?”
古流琛瞥了一眼神色不动道:“我也不知道,这是父亲的东西,我从不过问。”
蒋品一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再问他,抿唇沉默了。
古流琛领着蒋品一进屋,招待她坐下,然后就去找他父亲,没多久两人就一起从二楼下来了。
古流琛朝父亲打着手语,蒋品一只能看懂一点手语,现在的她就看不懂。
古流琛的父亲叫古安和,并不是天生又聋又哑,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样。具体是什么事,蒋品一也不了解,她只知道对方没什么文化,自她出生起便是园子的看守,除非必要几乎不出门,,低调得过分。古流琛今天告诉她他想见她,还挺让她惊讶的。
等古安和到了她面前,蒋品一便站起来给他打了个手语,跟他问了好。古安和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比了“请”的手势让她坐下说。
蒋品一坐下后,古流琛坐到了她旁边,拎起茶壶给她和古安和倒了杯茶。
古家的房子里很暖和,空调开得很高,这倒和他们父子俩身上的阴森有点不同,让穿着厚大衣的蒋品一坐在这里都出了一身的汗。
古安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