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哦”了一声,神色依旧如沐春风,“多谢师弟提醒,只是我与齐师兄有同门之谊,我相信他定不会害我,大约是师弟误会了吧。时候不早了,我先行一步,告辞。”
说罢,也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径直离开了。
仿佛能看到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君不离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单手负在身后,玉簪儒衫,衣袂飞舞,端的是君子如玉,风度翩翩。
这种肮脏的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他了,这几人无非是受了齐楷之的气,想要挑唆两人之间的关系,借刀杀人罢了。至于兰意……大约是投诚齐楷之不成反被羞辱,恼羞成怒之下嫉恨上的吧,他们不敢去冒犯出身高贵的齐太子,只能将仇恨转移到齐楷之的军师兰意身上,同样出身卑微,兰意能受到齐楷之的重用,他们却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蝼蚁的小心思啊……不难猜,却难免会让人倒胃口呢。
不过,也不用他出手,这沧澜门上下的风吹草动,除了绝对机密的几处,又有什么能瞒得过齐国太子的耳目?
君不离走了一路,每每有路过的弟子恭敬的给他行礼,神色之间透着一股由心而发的敬意。
如今的君不离,早就不是那年势单力孤什么人都瞧不起的小乞丐了,他不仅仅是新一代弟子中的翘楚,更是继裘泽师叔之后的沧澜门第二位炼丹师,同大师级别仅一步之遥。
就连裘泽都曾亲口说过,君不离,有望在百年之内晋升为炼丹宗师,与他平起平坐。
没有人怀疑裘泽说的话,除了君不离自己。
炼丹大师到炼丹宗师的距离,犹如一道望不到尽头的天堑,他天赋再怎么卓越,也难以在百年之内轻易涉足,更何况他的重心在于修炼。这世上一切的事物都是公平的,没有人能例外。
裘泽这么说,无非是受了玉微瑕的请求,只为了提高他在门派中的地位。
受到重视的弟子,自然能够拥有最优厚的资源,这也是他能在双十年华踏入入微的原因。
玉儿……
君不离的眼眸深处终于浮上一缕温度。
他已经六年零五个月十六天不曾见过她了。
那时,他与玉儿……还有两个该死之人一道进入了沧澜门的洞天兰漪幽谷,一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俞昊宇如愿寻到了机缘,突破了心境上的藩篱,更在玉微瑕的襄助下自创了一套剑法,他与齐玉陵也受益匪浅,正式踏入了修仙的道路。
反而是玉微瑕,迟迟未得到属于她的那份机缘。
直到六年前,她闭关入定。
天行诀的威力太过霸道,未免他们被她不慎所伤,三人被送出了兰漪幽谷,一直到现在,她依旧孤身一人在那洞天之中。
思念,快将他折磨的神形俱碎,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届时等她归来,见到的将会是最完美的他。
想到这里,君不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在一众沧澜弟子的打招呼声中走到了试剑坪。
他取下挂在腰间的佩剑慕玉,按照玉微瑕教过他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的开始练习。
慕玉是他晋入入微之后,由神识之海孕育而成的本命之器,其质为玉,却无坚不摧,战无不胜,在混元天中也闯出了几分薄命,甚至有人称他为“慕玉公子”。
慕玉啊……
君不离至今还记得谢昀得知他佩剑之名时候的表情,那个女人,最后只是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便再也没有过问。
猜出来又如何,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谢昀早就知道这一点,却又不说,说白了,也是个为自己计的女人。
所以玉儿身边只要有他一人就行了,只有他,绝对不会将除她之外的任何东西放在眼中。
又将剑法演练了一遍,眼见时辰已不早,君不离预备回上清宫处理宫中事务。
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动从底下传出,震得几位修为尚浅的沧澜弟子直接被掀翻在地上,半晌站立不起来。一时间,整个沧澜门都陷入了地动山摇之中。
“怎么回事!”以方虚子为首的几位沧澜长老各自从住处瞬移到了试剑坪。
“难道是有哪位上古大能在此渡劫吗?”
“混元天灵气凋零,有点本事的大能都选择飞升了,哪还会有能引起这种天地转移的大能?”
“禁戒!当心有外敌入侵!”
一众慌乱之中,唯有君不离无动于衷。
确切来说,他由一开始的呆滞变成了欣喜若狂,沉寂了六年余的心脏在这一刻疯狂的跳动起来。
他望着天际边界,脸上已不自觉的划过一道泪水。
原来,一切为了变得“完美”而付出的努力,在见到你的喜悦面前,脆弱的恍若那空气中的尘土。
玉儿,你终于回来了。
第19章
慌乱只持续了一瞬,很快,整个沧澜门便在众位闻讯赶来的长老维持之下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不多时,那股引动风云变幻的力量消弭在了悄无声息之中,就如它的出现一般突然。
被汇聚到试剑坪的沧澜门人顿时传出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肃静。”方虚子威严的扫了眼四周,被他目光触及到的弟子纷纷低下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头,对在场的几位师弟师妹们道:“这是渡劫成功了还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般来说,渡劫,只会有两种结局,一是突破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