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第二个。
怎么会敢欺负上面派来的人?
因为他未曾撰写寨内近况,也未曾上交朝廷。
而每个月以朝廷的名义送到寨中的粮食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
“这是每个月要上交朝廷的文书。”
……
“我不知道啊……朝廷怎么会拨粮食到这里?”
受灾严重的地方,都还没有开始拨粮食,这里怎么会每个月给拨粮食?
此事定有蹊跷。
江毅想要出去禀告朝廷,不知道是谁一直再给月息山的村民拨粮食,一拨就是二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可是他们却认为收拾包袱准备离开的江毅是畏罪潜逃。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骗人。
二当家厉鸣将他关在寨内简易的牢笼里,淳朴的乡亲们,不能忍受寨中有个独吞粮食的贪得无厌之人。
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人相信他。
连孩子也被教导,“这个先生会说谎,可不能向他学习。”
江毅考上秀才之后就被揽入□□中,但只是挂着个名罢了,他连太子的面都没有见过,在太子将他派到月息山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个秘密据点,以为要受到太子的器重了,他还准备将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底牌告诉太子,想要为他效劳,但是实际上这月息山里都是一些普通的村民罢了。
实际上。
他是被太子驱逐了。
后来他才明白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原先那个小师爷。
是那个小师爷向太子提出,将这个土匪寨子“招安”,也是他每日撰写寨内近况,美言曰上交朝廷,其实朝廷根本就没有这个规定,甚至连月息山的存在都不清楚,小师爷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对朝廷产生归属感,江毅明白,而那每月的粮食也都是那个小师爷自己掏钱买的,却将功劳安在了朝廷头上,太子头上。
一个人怎么可能不逐名利?他定是包藏祸心,只是还没有被发现罢了。
后来的江毅将小师爷变成自己心中的敌人,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他,自己不会被太子驱逐,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像个畜生一样,被关在那腌臜之地,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是当时的司友对此毫不知情,因为他并不是自愿离开的,而是被太子的人仓促带走,什么事情都没来得及准备。
司友被太子看管在身边的时候,江毅被囚禁在寨内的简易牢笼里,限制了人身自由,甚至连食物都时有时无的。
“我没有……不是我……”江毅披散头发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精气神,蹲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这个时候有位姑娘走了进来。
她的温声细语对于那个时候的江毅来说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你相信我吗?不是我做的……”
姑娘点点头安慰道:“我相信你。二当家的已经派人去朝廷问了,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再忍几天。”
“好。”江毅看着她的笑容,就好像是一抹阳光射进了他的心底。
此后,那位姑娘经常会给江毅送饭,两个人聊聊天,时间好像过得也没有那么慢了。
真相到来的日子来了,寨中的人都知道是冤枉他了,赶紧前来将江毅请了出去,二当家有事并没有前来。
而江毅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依旧是那个有些瘦弱脾气很好的教书先生。
但是牡三娘却是觉察到了不对劲,她就是那个时常前去看望江毅的姑娘。
“什么不对劲?”王舜华问道。
牡三娘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烟雾在空气中缠绕消散,连带着她的声音都有些缥缈。
江毅开始有意识的和寨中的人交好,寨中人淳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当初的事情也忘了一干二净,但是,江毅怎么会忘记呢?
“哪有人觉得不对劲啊,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大当家回来的当天,知道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将二当家训斥了一通,拎着他去找江毅道歉。
“我不去……”
“你小子不去也得去,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还不好好给人道歉,真是将老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江毅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些什么,竟从屋子里散发出一种好闻的气味。
“先生,您这是在……”
江毅轻轻笑了,“煮些吃的,大当家的要一起吗?”
“不了不了,我这是替我这个不识好歹的弟弟,来给先生道歉来了。你瞅瞅,我这才离开多久,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二当家嘟囔着,“是你说让我管的。”
“我让你这样管了!让先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江毅制止了大当家继续训斥下去,缓声道:“此事既是已经过去了,大当家的便不必再提了。”
“爽快!”大当家的朗声笑道,“先生有气量!以后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和我说,我定是给你办好了。”
江毅笑眯眯的送走了二人,回到房间里,神色却冷得吓人。
只见他面前的药罐里煮着一锅绿油油还冒着黑泡的东西,这便是他说的“吃的”,很显然是骗人的。
他掏出一个瓷瓶,轻轻的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了进去,那可怖的颜色竟然慢慢褪了下去。
过了一会,江毅将药罐从火上取了下来,里面半罐子的透明状的液体正好装满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