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事的宫人,容固严惩了太子。
调戏天子的女人,就是死罪,更何况是容固都没舍得碰的女人。
太子知道自己喝醉了,又见宫人一个个描述的有板有眼,再加上他第一眼见苏曳宁确实动过歪念头,便以为真是自己做了糊涂事。
容祓信连连磕头求容远饶恕,只可惜他低估了苏曳宁在容固心中的分量。
容固一怒之下下令:“废太子,幽禁东宫。”
众人皆是大惊,毕竟蕙妃依旧健在,容祓信这个太子纵使再不济,大家认为容固至少还会对蕙妃的面子顾忌一二。
苏曳宁对这个结果依旧不甚满意,但却没做什么表现,以免让人注意到自己。
这日夜里,容固心里不快,一个人在昭阳殿批折子。苏曳宁在淑云殿收到了容远派人送来的信,上面是容远的亲笔字,苏曳宁认得:来昭阳殿
苏曳宁知道是容远要向容固说明带自己回去,收拾了收拾便抱琴往昭阳殿里赶。
容固虽心情不好,但见苏曳宁主动来找自己还是十分开心。他让苏曳宁坐在自己高座旁边的坐席上,苏曳宁便对他提议说新学了几首曲子,想弹了让陛下听听。
很快,容远着一身月白色绸衣翩翩而来。
他此番来是为了向容固禀告扬州一带的民生,让郁鹏飞带了十几摞他新整理出的折子来。
好在苏曳宁有耐心,她倒是信任容远,一来是她这个本事实在独一无二,二来容远来时还冲她递过眼色。
容远的事禀告得差不多了,他便故意说起自己的婚事。容固一听喜上心头,容远这个儿子他说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就是不愿娶亲,赐婚也都让他拒绝了。
这回容远一提,容固自是大喜,道:“祈昇有意中人了,好啊,说与父皇听听,父皇定把她赐予你做魏王妃。”
容远装作浑然不知苏曳宁是容固宠妃的模样,继续道:“儿臣意中之人便是这位抚琴的宫人,儿臣与她一见钟情,决定今生非她不娶。”
苏曳宁朝容远看去,她觉得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要泪湿眼眶,心底万分感动呢?容远说话的模样,依她的直觉来看,像是真心所述。
苏曳宁拨弦的手停住,她虽觉得容固不会答应,但还是打算听听他怎么说。
“这是怎么了,老天爷让朕的儿子一个个都看上了朕的女人。祈昇,她是朕打算册封的爱妃,是父皇的女人。别的女子都有可能,唯独她,不可能。”
容固起身欲离开,此时苏曳宁开了口:“陛下,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陛下的妃子,怎么能嫁给魏王。不如听听魏王殿下如何解释?”
容固这才脸色好了些,从鼻腔内呼出口重气后,又座下。
而此时,苏曳宁已开始了弹奏。之后,容固便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整个人像个傀儡一般听从苏曳宁的指挥。
郁鹏飞在大殿外站着,容固早已撤走了宫人和内监,此时殿内只有容远、容固和苏曳宁三人。
二人得手后,本来是容远去指挥容固最好,毕竟他有经验,但偏容固是他爹他做不出这事,只得让苏曳宁来指挥他。
容远从书桌内抽出帛书和玉玺,苏曳宁命容固在帛书上拟了一道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云殿琴女苏曳宁,才貌双全,艺绝天人,今日将其赐予九儿容祈昇,勿可非议。钦此。
这话苏曳宁虽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厚着脸皮念了。别的,她还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况且她也不想嫁给容远,只是说赐给她,又没说要做王妃。
二人弄好后,便用玉玺加盖了宝印。
苏曳宁把容固扶到昭阳殿的床榻上,帮他盖上被子。这样一觉醒来,容固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奈他们如何了。
容远拿着那道圣旨,带着苏曳宁二人开门出去。容远把那圣旨拿给容固的首侍太监苏盛德看,向他要了枚腰牌,带着苏曳宁和仆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宫。
花了三日路程,容远和苏曳宁回了魏王府。一路上苏曳宁明显感觉和容远两人一起相处时的气氛变尴尬了许多,而且关键是容远却乐在其中,要知道她可是感觉极不舒适的。
一回魏王府,郁鹏飞便按规矩向来迎接的所有人传达了皇上的旨意。这么着,大家便都以为苏曳宁是要做魏王府的王妃。许多丫鬟姑娘们都私下议论,说苏曳宁是大命富贵,福星高照如何如何,几个月的时间,她便从一个孤女变成了乐琴坊坊主,现在又变成了魏王妃,真是上天眷顾的好命,她们一个个羡慕不已。
容祓玥离开京城时从苏盛德那里得到了消息,验证了宴席上所见女子确实是苏曳宁,现在已被陛下下旨赐给了魏王殿下。容祓玥得知了这消息,心恨不已,倒觉得像是容远抢了他的女人一般,心中堵得不快。
因为毕竟是皇上的旨意,二人也得做做样子。苏曳宁搬到了容远住的墨华殿,她住在西厢,容远住在东厢,两人的屋子只隔了一道连廊,还是对门相望。
这次苏曳宁最遗憾的事便是没有完全拉太子下马,毕竟她的力量有限,要想既杀死太子又保全自己的性命简直难如登天。
苏曳宁和从前一样,每日上午为容远抚琴,陪他批阅那些文书。但不同的是,彼时她的身份已是圣上承认了的,不用躲避来的任何一个来客。
苏曳宁这几日,有意无意便提议容远加快速度扶持晋王。太子已被废,但只是幽禁东宫,容固什么时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