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这位和尚的传闻并没有被时间所掩埋,他一路行进一路写下不少诗词或是游记,凡是出自他手的墨宝在陈国那绝对是有有市无价,就连皇宫与丞相府中都多有收藏。
多少孩子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弟子,曾经只能遗憾于他的居无定所,可如今不念和尚那可是已经回到了明觉寺。
明觉寺一大早就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普通的百姓为了避开这些达官贵人们都早一天前来上香过了。
“大哥!你快出来啊!”孟奇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回过头对着后面一辆马车叫嚷道。
孟夫人皱着眉头看向女儿,低声训斥道:“注意一点儿场合,像什么样子!”
孟奇珍吐了吐舌头,却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快步走到孟博良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笑道:“大哥,你说今儿那位大和尚会不会收你为徒?”
孟博良无奈的摇摇头道:“别胡说,到让人笑话。”
孟奇珍撅了撅嘴,不满道:“我大哥满腹经纶怎么就做不得他徒弟?”
“奇珍!”孟夫人走过来不悦道:“今儿只是来烧香,你若是再如此不懂规矩就留在车里。”
孟奇珍知道母亲真的生气了,便赶紧老实的低下头。
这时候也是凑巧了,正好何家与舒家的马车前后脚到了山脚下,何淑瑶与舒宛萱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便看了对方一眼。
关于何淑瑶与世子的事情,世家大多都有所耳闻,毕竟顺康伯那副恨不得将女儿嫁去肃宁侯府的态度,已经让许多世家私底下等着看两家的笑话。至于舒府,由于舒宛萱很是低调,又没有上杆子让庄晋元负责,年纪也还没及笄,所以即便有些人知道其中内情,也不会苛责一个情急之下无奈的女孩子。
孟奇珍一见两人,什么母亲,什么兄长那是通通不记得了,她快步笑着走了过去,也没注意何淑瑶见着舒宛萱后脸上的不自在,只是满心欢喜的叫道:“真是凑巧了,可见我们都是有缘分的!”
孟夫人这会子要叫女儿就已经拉不下面子了,也只得远远的与何夫人舒夫人点头示意,却并不上前寒暄。
“都是让我给惯坏了!”孟夫人转过身,咬着牙说道。
孟博良虽然觉着妹妹这般有些糊涂,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平日里也都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到也宽容道:“她自小就像个男孩子,咱们又不拘着她,这会子等着要嫁人了才来亡羊补牢,怕已是迟了,倒不如寻个适合她的嫁过去,便就两好成一好了。”
“还说这话!”孟博良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孟夫人差点没炸了,她满面怒容道:“就她这个德性,在京都了还想嫁什么人家,原想着要在你爹曾经的下属家里寻上一寻,谁知道付宁准上门提亲了!
多好的孩子啊!两人又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你说你妹妹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说什么没有夫妻之情唯有兄妹之谊。我和你爹成亲的时候,连你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还什么夫妻之情?
就是她那些朋友给她勾带坏了!你瞧瞧顺康伯府的那个丫头,小小年纪就追着男人后头让人家负责,再看看那个舒家的丫头,不过是个填房的女儿,居然比前头那个大姑娘还要出挑,这都是什么人家,她还拿这些人当宝。你瞧着吧,有她后悔的时候!”
孟博良摸了摸鼻子,也觉着有些伤,付宁准和他也是好友,只是自家的妹子抵死不嫁,他也不能看着妹子不幸福,所以最后他也只能站在妹妹身后对不起朋友了。
“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只求她顺顺当当的嫁人,别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世道对女人从来就不公平,我不想她过的太苦……”孟夫人伤心的擦了擦眼角,可怜天下父母心。
孟奇珍完全没有意识到母亲为她如此用心,她正抱着好友的胳膊笑得毫无顾忌,只将近来所有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日子被母亲拘着都快闷死了。
舒宛萱与何淑瑶并肩一路,何淑瑶冷着脸一言不发,到是舒宛萱依旧如常,等着她们几人走上山坡,与家人暂时分开的时候,舒宛萱才悄悄在何淑瑶耳边道:“何姐姐这是怪我了?”
何淑瑶不自然的低下头道:“没有的事。”
“那日我不多言,日后便不会多言,何姐姐……有些姻缘不是对任何人都合适的。”舒宛萱双目清澈,似乎还带着些许委屈。
“你当真不在意?也不念着他?”何淑瑶紧张的抬起头道。
“我年纪还小呢,再说,就如我与奇珍姐姐说的一般,成亲总是要找情投意合的,我可不愿意一个盖头就这么嫁过去了,谁知道我嫁的是叔叔还是哥哥?那位世子确实是个好人,可怎奈脾气太爆。”舒宛萱见何淑瑶肩膀放了下来,才故作不满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前几日居然在陌将军府门前打了门房,啧啧……我心目中的好男儿,可是知书明理,睿智过人的!”
“啊?那……那确实是他的不对,回头我找机会好好说说他。”何淑瑶见着舒宛萱表情不似作伪,就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亲近道:“只是可惜近来他都躲着我,我想与他说也是没有机会。”
“哎……这样的人可是野性的很。”舒宛萱脸皮子微红道:“不过听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样的人若是能将谁放在心上,那便是放一辈子了,姐姐如此执着,是其他人都不可及的,世子说不定心里正摇摆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