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叔叔最后劝你一句,别把路走绝了。”白竞光一口气噎在喉间,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凭的不就是名儿对你的感情吗?可谁又能保证,名儿的心思会永远不变?他现在才23,等到他33、43……看到朋友们都儿女成群,而他依旧孤孤单单的,你觉得他是什么心情?而且,你俩的感情就真没问题吗?你可别告诉我,名儿脸上的印子,是自个儿摔的!”
“你!!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出去!!”何嘉暴跳如雷地吼道。
嗯……头脑简单、不可理喻。白竞光在心里默默下了评语。就在他准备再试一句时,一只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软软地碰了下何嘉:“嘉嘉,嘉嘉别……”
“别什么?!”何嘉一肚子气正没处去,一转头狠狠地瞪着他:“白屹名,别给我两头讨好!你舍不得这份家产,我不稀罕,我何嘉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你如果再敢背着我弄出什么孩子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不信你试试!”
“嘉嘉,你怎么又乱说……”白屹名无奈地去抓她的手,被她狠狠甩开。
他不甘心地继续拉,又被拍开。来回折腾几趟,他只好低低地□□一声,用背蹭了几下床单:“嘉嘉,你别生气了。我背上好痒,你给我抓抓吧。乖宝贝儿。”
出息!白竞光鄙夷地剐了儿子一眼,压着嘴角,走了出去。余光中,看到何嘉一脸怨愤地瞪着屹名,手却被慢慢地牵过去,在他背上狠抓了两下。
“啊,疼!”白屹名倒抽一口凉气。
“疼点好,让你长点记性,再帮着他们气我!”何嘉嘟囔道。
门被重重扣上,戏份完结的白竞光心里却更不轻松了。
看来,医院里确实有很大嫌疑。像验胎儿dna的这种消息,如果不是医护人员亲口所说,是很难让何嘉相信的。但如果真是医院,那就起码有一个月了啊。
不行,他必须让可靠的人参加会诊。儿子这儿,不能再出一点问题了。
两天后,白竞光拿到了最详细的会诊报告。其中毒理学的专家结论为:80的可能是溶血性的中毒反应。红疹只是初期反应,将来预期的症状还包括肠胃损伤、免疫力降低和咳血。
草!白竞光忍不住拍了桌子。他知道那所谓的80只是保守数字,实际上已经可以肯定了。他的儿子,居然在下属的军区医院里被人下毒!这耳光打得何其响亮!
这黑手也下得确实高明!
所以,在布置完对医院人员的排查后,他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皱眉思索:平心而论,要爬到今日的地位,得罪、牺牲的人海了去了。那到底是哪路人做的?
如果是单纯地要好处,还好说。如果是报复……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再理理思绪,桌上的电话却响了,是联勤部部长:“首长,刚才我部收到个给您的包裹。我们进行了常规检查,觉得该向您报告。”
“里面装了什么?”白竞光的眼皮跳了下。
“是张光盘。具体内容,我也不便细看,但上面留条说……”部长的声音有些为难:“如果不想六公子也那样的话,请您今晚在办公室里,等他电话。”
“混账,什么这样、那样,故弄玄虚!”这回,白竞光是真怒了:这幕后黑手居然还敢上门挑衅,就不怕他顺号码找过去?
不过,既然有能力下这么大盘棋,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他努力沉下气,厉声道:“好,知道了,你马上派人送来吧。”
……
警卫员敬礼后,把光盘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桌上。白竞光戴上耳机,身形笔挺地开始看视频。
准确的说是四段,每段间有明显的停顿。
虽然白竞光早料到画面不会怎么美好,但看到中途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那是一个女人的病发过程——从发红疹,到咳嗽,最后吐血。最后一幕尤其惊心——已经看不到女人的任何身体部位,只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呜咽,然后水池被渐渐染红。
白竞光盯着那片血色,久久不出声。他面色冷峻地听那画外音,有些嘲弄地说:“白先生,如果不做一点治疗的话,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拖三个月。您可得考虑清楚了……”
白竞光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跳出来,他惊讶地把视频一点点向前调。
就是这儿!
他把画面一点点拉近,终于看清那女人后脖子上确实有一颗小痣。
白竞光倒抽一口凉气。
还记得那次家族聚会,白屹东第一次带着新婚却已经身怀六甲的妻子出席。黄薇站在远处,听一群三姑六婆说闲话:“哎呦,看她那得意样,真不嫌丢人。听说是下了药,才得了这儿子。当初老四不肯结婚,哭得跟什么似的,结果一转头,又勾搭上别人。我看这肚子里的,也未必是白家的种,也不知道老四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孩子倒是姓白的,东子妈已经做了鉴定。但她那脾气真不能要。听说暗地里已经和东子不知道吵了几回。等着吧,肯定长不了。看她的面相就知道——福薄。还有脖子后那颗痣——可不好了,长那地方,就等着子女离散吧……”
“哥哥、嫂子在叫了。”他冷冷地走过去,把妻子带出来。黄薇看他一脸煞气,不甘不愿地走了两步,轻声嘀咕:“哎,也就是你整天把他们当回事。照我说,按地位、按声望都该你当家。几个婶婶也这么说呢。”
“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