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些不便。她粗略丈量了一下二楼的格局和方位,总想着什么时候再请人来搭些木板墙,将空间都一一区隔起来才好,毕竟冬春马上就要来照顾她了,起码得想办法给人家弄个地方睡觉。
想到这里,董兵兵不免有些忧愁,她身子不便,连独自出门都不大敢,找师傅的事还是只能等冬春来了以后再交待她去做吧。
看着面前满满当当,显得十分杂乱的过冬物资,董兵兵坐在床上往空间里掏了掏,拿出一个香喷喷的火腿芝士可颂吃了起来,权把它当成是午饭了,闻见香味的一筒则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
反正今天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徐婶有过多交涉,至于对方吃什么,会不会饿肚子,关她什么事呢,或许她应该重新考虑她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了,果然,还是应该雇佣靠谱一些吗?
而徐婶和徐秀两人在上午所做的好事,午后下班回到家的徐驰很快就知道了,面容疲惫的他皱着眉看了眼空荡荡的天井和灶间,又闷头转身进了房里,竟是连一句话也没有打算和自己的母亲说,徐婶见状心中更是忐忑了。
“阿驰啊……”徐婶缩在门口处,对着儿子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羞愧。
“娘,你怎么这么糊涂!”徐驰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道,“竟然连这种便宜也贪,说出去好听吗?”
“我不是……”哭丧着脸的徐婶摇着头,“你不知道你姐姐在王家过得有多苦,总是受太太她们的欺负,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帮一帮她……”
徐驰不耐烦听其哭诉,很快就打断了:“那你想过董小姐没有,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在欺负她吗?”
“怎么会是欺负她呢?东西咱们三个人都有份,我只是拿我们的那份去帮一下你姐姐的忙,董小姐的那份我又不动的。”徐婶认真地辩解道,她的思想本就是这样固执僵化。
徐驰冷笑了一声:“那咱们的那份给完了,日常吃喝不还是得从董小姐那份里拿?毕竟我们和董小姐可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
“不会的……”徐婶闻言低下头小声说道,“哪里会都给你姐,也就只给了一些,剩下的还有好多好多,我少吃几口就行,感觉不到的……”
见母亲仍是抱着这样侥幸的想法,徐驰不免有些挫败,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件事明显是娘你做错了,你跟董小姐道歉了没有?”
“没呢。”徐婶摇了摇头,眉头也不经意地蹙了起来,“她让我把家里那些米油菜肉什么的都搬到了她的屋子里,说是要自己保管,然后也没给今天要做的米菜,一直到现在都闷在房里不曾出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着吃了,我也不敢上去问她……”
徐驰暼了她一眼,如今早已不是往日的行情了,有些事他必须和母亲说清楚:“娘,你知道现在外边请一个人做做饭,干干伺候人的差事多少钱吗?只怕说了仅是包饭,都有大把的人涌上来争着抢着要干。更别说董小姐还要顾着咱们两个人的吃喝了,如今吃食昂贵,咱们却顿顿随她都有鱼有肉,她已经够厚道了,您好好想想吧。”
这话戳中了徐婶的心,她终于变得忐忑不安起来,自从跟着董兵兵一起吃用,生活确实好上了许多,而若是只有她与儿子两人单独过活,那是万万不敢这般奢侈的,更何况董小姐好伺候的很,费不着她什么事,可以说是非常轻松了……
临近傍晚,躺在床上小憩的董兵兵被二楼拐角处的敲门声吵醒,她用手整了整稍显凌乱的发丝,想了想,还是带了一小袋大米和一把蔬菜下去。
拐角处锁着的铁门是栅栏式的,镂空的很,门外站着的人一下子便被瞧了个清楚。
徐婶对着董兵兵露出了抱歉讨好的笑容:“唉,都是我那个闺女不争气,在王家被她们欺负得狠了,我一时也是昏了头光顾着心疼,才做下那些混账事,董小姐可别生我的气才好……”
见徐婶一番话把错推得个干干净净,董兵兵动了动手指,止住了想把放在上层台阶上的米菜交给对方的想法,始终冷着脸没有说话。
一次或许是昏了头,那两次呢。
眼看董小姐一直不说话,越发忐忑的徐婶暗自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徐秀上次塞给她的那几块钱,开始坦白道:“其实也没给秀儿什么,总共也就十斤的米,真的就这么多,而且她也是给了钱的,只是我……董小姐您要怪就怪我吧,但这钱您千万拿着……”
看着从空隙处递来的薄薄一叠油麻麻的纸币,董兵兵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接过,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徐婶我不怪你……”
然而没有等徐婶露出庆幸的笑意,董兵兵继续说道:“我想了想觉得是我自己不好,没有事先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也可能因此误导了你的想法,从而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
“这钱你就拿着吧,还有那些被拿走的米我也不追究了。”董兵兵抬起下颌点了点徐婶手上的纸币,“算是感谢你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们还是当普通乡邻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说罢,也未等徐婶反应,董兵兵拎着东西便利索地转身上了楼。
董兵兵文绉绉的理由,徐婶听不懂,但她明确知道董小姐正在与她拉开距离,以后怕是也不会再让她在身边伺候了。
第二天一早,董漱雪果然如约送冬春过来了。
“三小姐……”漱雪走后,面皮发皴的冬春讷讷地站在董兵兵面前,她一身粗布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