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不久矣,便偷偷带着孩子回了京,交给了微臣,便是娘娘您了。”
虽然早已猜到了这一切,此时挺印丞相说起,莫筱染免不得还是一阵心酸,就像是当真在听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一样。
垂下眼去,一滴泪突然掉落,洇进了裙里。这一下便是怎么也忍不住了,莫筱染鼻子轻抽,眼泪就落成了串。
这一下倒是急了慈娴,她忙不迭地拿着丝帕替她擦着泪,一面道:“别哭别哭,咱不听了,回去歇着好了。”
莫筱染摇头,哽咽道:“不……不回去……”
慈娴道:“好……不回去。来人啊,让周弬上来,可别伤了皇后的身子。”
照理说太医走上龙台,那肯定不合规矩,只是莫筱染怀着孕,朝臣们也不敢出声拦阻。
周弬很早就等在外面了,他也不管那许多,径直上来替莫筱染把了脉,低声道:“娘娘暂且无事,只是娘娘有孕,实不宜过度伤心,又刻意压抑。娘娘如是当真难过,不如先哭一哭,这样反而才不会伤了身子。”
这太医果然与众不同,还真是不看场合,还说什么就是什么。莫筱染点点头,索性只是调节着呼吸,好让自己慢慢地停下来。
周弬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这才道:“微臣先替娘娘开个宁气的方子,有助娘娘静心。”
慈娴道:“去吧去吧。”周弬闻言,倒退而去。
这一小小的插曲一过,却是云庞当先道:“皇上,丞相大人已然承认了罪状,皇后娘娘也是卓曌长公主之女,证明草民所言非虚,请皇上为了大昭社稷,清除前朝余孽!”
☆、第一百二十二章:诡异鬼影
这一次,众朝臣没有再一齐响应,只是依然跪着,将整张脸都贴到了地上。
端木宸看一眼云庞,却是转口道:“丞相。”
印丞相立时应道:“微臣在。”
端木宸道:“皇后的身世,她可知道?”
印丞相道:“回皇上,此事娘娘并不知晓。”
端木宸微微颔首,道:“云庞,你可听清楚了?皇后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又怎会与那什么蛊咒有关,实在荒唐。”
云庞道:“皇上,草民并不清楚皇后娘娘是怎样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但蛊咒的确是除了娘娘之外,就没有旁人可以做到。再者,就算不看此时,皇上也不应该继续让前朝后人为我大昭之后,且,印丞相明知皇后身份,并未劝谏先帝封后旨意,实乃欺君罔上,罪无可恕,还请皇上圣决。”
端木宸道:“云先生这是想让朕治了皇后与丞相的罪了?”
云庞低头,只道:“请皇上圣决。”
端木宸一声冷笑,却见一侧印丞相忽而一躬,顺势也就不再言语。
印丞相转看云庞,道:“云先生以平民之身敢如此直言进谏,老夫佩服。不过,先生只怕是要失望了,便像是先生所言,老夫突然多了一个女儿,怎么可能瞒得住旁人,同僚们会有疑心,莫非先帝就没有疑心了吗。”
端木宸心口一松,道:“丞相是说,父皇是知道皇后的身世的?”
“正是。”印丞相道,“因为当年,弘武回京后曾秘密入宫,而微臣,还是先帝传入宫中之后,才得知此事。娘娘的身世,弘武早就在先帝面前说的很明白了。”
正说着,云庞插口道:“先帝已崩,丞相之言如何能证?”
莫筱染只觉手被轻轻一握,身侧的慈娴瞬间变得气势庄严,道:“哀家能不能证?”
众人自然不敢抬眼打量太后,只不过仍是以余光看着。端木宸转来,唤道:“母后?”
慈娴微微颔首,道:“皇上,那日哀家也在场,修文所说句句属实。”说着转眼看着莫筱染,又道:“不论皇后生母是谁,哀家只知道,她是弘武的女儿,是我大昭镇国大将军的后人。再者皇后自小由丞相抚养,从不知自己身世,更不可能与前朝有半分瓜葛,哀家绝不允许、有人借用此事扰乱宫闱、祸及朝纲!”
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一言说罢,殿中的气氛都冷了不少。
莫筱染不觉得此事会就此罢休,果真那云庞又道:“启禀皇上、太后,草民自然不敢仅以此事说话,而是贵太妃娘娘所中之蛊咒,只有皇后娘娘能做到,如此可断定,皇后娘娘必定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甚至与前朝余孽有所联系。”
莫筱染道:“云先生说这话,可有证据?”
云庞默默抬眼看来,道:“皇后娘娘、便是证据。”
莫筱染感觉不妙,这一顿时云庞已然道:“皇后娘娘既然用了蛊咒之术,那么未央宫中必有邪物,而娘娘身上则是带有怨魂。”
怨魂?莫非是指鬼叔?!不等莫筱染有任何反映,云庞咄咄而道:“皇后娘娘与此事有无干系,一查便知。”
莫筱染唤着鬼叔,一连几声也不见任何回应。然而这满殿的人都看着,根本没办法不应,一咬牙,莫筱染道:“云先生要如何查?”
云庞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