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借力。自己会这样永无止境的一直坠落下去吗?
一片虚无,一片死寂。自己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悄然消逝于世间吗?
孤独像是一条毒蛇,无声无息的缠上心脏。与其说是害怕孤独,不如说是害怕孤独这种感觉。不,不对,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害怕、恐惧这样的心情?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有了情感这种无谓的负累。
放弃徒劳的挣扎罢,永远和我在一起罢,我们是多么般配。有个温柔而充满诱惑的声音从黑暗深处冒出来。
我看不如你放弃罢。她嘴硬着,内心却不受控制的越发动摇。
越是奋力挣扎,越是感受到恐惧与绝望。
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束白光刺破黑暗,一只光洁的手掌伸了过来。
我来了。那个声音平静如水却充满雄浑沛浩的力量。
你来了!
“剑则!”
沐雪猛然醒来,一身冷汗,长长呼了口气。
又是这个梦。
屋子里燃着安神香,使得她仍昏昏沉沉的。夜明珠浸在缭绕的烟雾中,使得所有事物看起来都影影绰绰、模模糊糊的。
突然,一阵恐惧猛地撰住了沐雪的心脏,她惊恐的发现,她的床边正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竟然没有头!
☆、齐宫魅影
梦京东去约百里,一座小城坐落在梦泽西岸。梦京曾名梦梁,这座小城曾是梦津县,梦梁成为京都之后,梦津也更名为西津,取意“梦泽之西的渡口”,属京兆府管辖。西津主事航运和渔业,随着梦泽水道的时安时乱而兴衰交替。
童诚荫授西津县尉已经四年了,尽管年轻有为,却属于不管再怎么兢兢业业都不可能升迁的类型。四年前,他曾在宫中任郎官,少年得志,前途一片光明。但是父亲下狱后,他也被罢了官。之后父亲在流放途中上吊,以死明志,朝廷才平反了冤情,像是补偿般给了他西津县尉的职位。但这种补偿有什么用呢,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童诚没有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面前的人。自己的确是有些恨他的,恨他的软弱,恨他的背叛,可是心底又清楚,父亲的死不能怪到他的头上。
童诚咳了一声,正色道:“王爷突然光临寒舍,请恕下官失礼。”
白歌温和的笑笑:“阿诚,好久不见。”
童诚仿佛什么也没听到,顾自继续说:“如果是公事的话,请您明日白天去县衙办理;如果是私事的话,恕下官直言,咱们之间并无私情,更不会有私事了。”
“你果然还在怨我吗?”
“下官重申一遍,我与王爷并无私交,谈何私怨。”
“当年的事,是一场准备不足、必定失败的战役。但我也不会否认,当年的我确实临阵畏缩了。”
童诚冷冷的看着白歌,保持着刚进客厅、随时送客的姿势。
“我对不住童先生,你怨我是应该的。先生因我而死,我从来不曾忘怀,”白歌也站起身,“所以请你帮帮我,一起完成先生的遗志。”
“王爷误会了,父亲为大梁而死,并非为了某个人,”童诚毫不客气的说,“您请回罢。”
“不。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我还可以调动其他人马,但你,”白歌抬高音量,“你非我不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父亲,为了大梁,你非我不可!”
童诚愣愣的看着白歌,良久,突然低声笑起来:“什么嘛,求人办事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白歌也舒了口气、笑起来,他知道,昔日的阿诚又回来了,回到了自己身边。
“刚刚说的是公事,于私而言,我也非你这个兄弟不可。”
白歌向前伸出手,童诚哈哈大笑着也伸出手去,二人用力一握。
白歌揽着童诚坐下,把太庙之事悉数相告。
“十万两银子,说没就没啦?”童诚瞪大双眼。
白歌冷哼一声:“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不会轻信罢。有些人,就是这么利欲熏心、贼胆包天。”
“是得好好查查。”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一直瞒着、没有上奏朝廷,本就有三分可疑。我一进去,那个褚玏就不停的跟我哭穷。真是一穷二白的话,那些押银人的抚恤金怎么出?没有拨出抚恤金,竟然也没有未亡人到我面前来闹,这就更添几分可疑。等到我听闻在我接到任命同日,那个主簿也中风了,如此巧合之下,这件事就只有三分可信了。”
白歌把运银的相关文书递给童诚。
“这么多银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丢了,我也难辞其咎,”童诚翻了翻文书和名单道,“放心,我一定能查清楚,把人证物证送到你手上。”
“不,你拿到证据,就保护好,不要交给任何人,派人来京将结果告诉我就成,”白歌顿了顿道,“咱们按正规流程走,我会上奏朝廷,廷尉会派人彻查此事。”
“我知道了,但是……”童